五,真耶穌教會傳入高山族同胞

高山族,共分九族:泰雅、賽夏、曹、布農、阿美、魯凱、卑南、排灣、雅美。在《撒網史記(一)》中也說是“九族”、“九大原住民族群”,但只提到阿美、泰雅、排灣、布農、魯凱五個族群。在《真耶穌教會台灣傳教五十周年紀念刊》則記作“七族”,泰雅族作泰雅爾族,可分為:泰雅爾、太魯閣兩族;阿美族作阿眉族;排灣族作派溫族;賽夏族作賽西亞特族。沒有提到魯凱、卑南、雅美三族。

一九三七年,或一九三八年,真耶穌教會傳入高山族同胞。

據《卅年專刊》的記載,最初是因為有一位酋長的公子田三多,患肺病,非常沉重,到醫院就醫,醫生束手無策而謝絕診視。田三多無法,只得返回中山(山中?)療養,信由病魔支配。正在這絕望的當口,“主就差遣他的使者從天而降”,一位花蓮港真會信徒吳石蓮向其見證,“告以真教會中有神權,能為人醫病趕鬼,有起死回生之能力”。三多一聽當然非常高興,無望之中聽說有望,那一種求生的欲望可想而知,立時就相信了。

田三多第一次接觸真會而歸於真會,《撒網史記(一)》“信心之火乘云天--台灣山地花蓮系統傳教史”一文記楊約翰的釆訪中,有較為詳細記載:“台灣山地傳教史,可謂始於花蓮教會……一九三五年(民國二十四年)花蓮成立教會。第二年(即一九三七年),初期信徒吳石連(藥商)到富世村外賣藥(因日人禁止平地人與山地人來往)。當地一位青年田三多患嚴重肺結核,因被醫院宣告不治而回家靜候死期。那時見吳石連來,向他買藥,吳石連見他病重如此,吃藥也枉然,本?良心,不想讓他浪費買藥的錢,就向他傳福音,見證救主耶穌和本會神跡奇能。田三多已走投無路,就決心依靠主,一九三八年春季受浸禮。以后身體日漸康復,且能下田工作。親友族人(田三多乃酋長之子)大感訝異,遂相繼慕道信主。”“真道在民國二十六年即由田三多傳入富世。”

文中的“第二年(即一九三七年)”一語大約有誤。因為前面說的是一九三五年花蓮教會成立,第二年應為一九三六年,不是一九三七年。第二年當為第三年之誤。田三多接受吳石蓮見證,在一九三七年,大約無誤。
如果從田三多受浸成為真會信徒算,真會傳入富世當在一九三八年。
《真耶穌教會台灣傳教五十周年紀念刊》記田三多的族別,既記為泰雅爾族,也記為太魯閣族。

《台灣傳教五十周年紀念刊》中除田三多而外,又說“同年,又有林阿屘氏,因腹脹怪病,走投無路。其子李錫聯於此垂危之際,想起該會初期工人劉榮樹所見證‘田三多之奇跡’,乃找到教會,相信耶穌,而蒙醫治。”林阿屘當為第二人。

《卅年專刊》記田三多相信之后,在其妻幫助下暗中來到花蓮港真會聽道。但卻為日本人發覺。按日本當時的政策是不允許台灣平地百姓同高山族人來往的,乃以其違法而拘捕。不曾想反而因禍得福了。在拘禁當中田三多要死的病竟然不藥而愈。“他實感念神恩浩大。被釋后返家,將主之救恩,逢人傳播。因此多人因他歸向救主,脫離死亡之繩索,他在高山族中可說是初熟的果子”。

但當時在高山族中布道是很困難的,《卅年專刊》語之曰“在黑暗布道”;“正應驗以賽亞先知所說:‘那坐在黑暗里的百姓,看見了大光。坐在死蔭之地的人,有光發現照?他們。’而高山族兄姊處在這黑暗中,主是不丟棄他們,特差遣他的使者在夜間進入山中。因為懾於日人法令不敢點燈,即在暗中講道。傳道人與靈胞只能聞其聲,不能見其面,雖久相處,仍是不識者,這也是別開生面之布道。總而言之,主是大有恩惠,滿有憐憫,使這一班弱小民族也能從黑暗中歸向光明,用他大能臂膀將他們從撒但手中拯救出來歸於真神,要在極卑微的肢體上榮耀他的尊名呢?
不久,日人探知他們不肯放棄對耶穌之信仰,曾有一處日人用殘酷的手段將富世村高山族弟兄於冬天時候置於冷水中。”

“(田)三多蒙恩后,心被感,要把他所得主恩白白得來,也要白白舍去,因此立志為主作證,到處宣揚救恩。有一次和許多的高山求道者來到花蓮港教會聚會聽道被警察發覺,與花蓮之同靈劉榮樹、劉東輝、吳石蓮同時被捕,拘禁下監。雖受百般痛苦亦無怨言,并且出監后仍然大聲疾呼,發出警告的角聲。”﹝17﹞

關於台灣高山族中建立的第一個真耶穌教會,在《卅年專刊》及《台灣傳教五十周年紀念刊》中只有以上的相關記載。《台灣傳教五十周年紀念刊》雖然在《附表一》中列有“7120富世”教會,但在各個教會沿革的分述中卻又沒有“7120富世”教會沿革的記述。只是在“第三章 山地工作”及“7117花蓮教會沿革”中有所涉及。幸《台灣傳教七十周年紀念叢書撒網史記(一)》有稍為詳細的記載。即上面已經提到的一篇釆訪記,由楊約翰釆訪、陳丰美整理,題目為“信心之火乘云天——台灣山地花蓮系統傳教史”。

文中“本省第一間山地教會——富世教會”說,當時日本政府“對全省山胞另眼看待,限制其出入、教育、宗教(不准相信任何宗教,信者,則加以逼迫)。”下面詳述了富世信徒所受到的迫害。

恐嚇:日本政府經常威嚇,若信基督教要坐監或砍頭。有一年的十一月,日本派出所的所長,召集全體真會信徒於活動中心,痛罵一頓。又命令第二天早八點,到派出所集合,說是要殺掉。不想,當日晚,強台風登陸,把活動中心吹倒,壓死兩名青年工友;派出所、宿舍、神社都吹得東倒西歪。日本警察嚇壞了,說:“你們信的耶穌太厲害了!”結果,第二天的事也就沒有了。

浸水:這在《卅年專刊》中曾經提到過。是一年的冬天,日本人得到密報,知道信徒們在海邊聚會,於是叫全體都跪入今天的立霧溪的水中,只將頭露出水面。據說“這時神顯出奇事來了,冷如冰的水竟成溫水,正好給信徒洗了一次長時間的溫水澡”。

勞動:罰信徒到富世村東邊開墾,背著小孩的婦女亦不能幸免。如果自動報名不再信基督可以回家,否則,干到天亮,但誰也不去報名。

山地信仰不自由,傳道人進村莊看信徒也不自由。楊約翰回憶當初的情況說,下車后無法直接進入村莊,而是在公路上設法找到信“田三多的教”的信徒,由這個信徒通知田三多聚會的地點。安息日聚會都是事先約好地點,一大早裝成要工作的樣子前去。聖經、贊美詩都藏在山洞里。由於當時不常有傳道人,因而一聚會就長達六個小時;大約由晚上九點到凌晨三點。

真耶穌教會傳到銅門

《卅年專刊》及《台灣傳教五十周年紀念刊》都提到了銅門,但都沒有詳細記載,也沒有沿革之類的說明,只有《台灣傳教七十周年紀念叢書·撒網史記(一)》有些記載,分見於好几篇釆訪記。

如何傳入銅門太魯閣族,有兩個說法:在“大谷越的傳奇——訪銅門羅耀真執事”一文中,說是“民國三十年(一九四一)九月九日,銅門部落有一位名叫盧雅意的青年去富世村,返回后帶來福音”。而在“信心之火乘云天--台灣山地花蓮系統傳教史”一文中說:“真道傳入銅門是在民國三十年,由田三多傳給其嫁到銅門的堂姊(寇莫),然后再傳給馬太(后被立為執事)。”后文是楊約翰釆訪的,而且是在見到“大谷越的傳奇”一文之后。那末,是否可以相信,這是對前文說法的糾正?

很快,村里很多人都知道了真耶穌教會,秘密傳講耶穌,怕族人知道會去通報日本人,只能暗中相見。

花蓮港教會(今花蓮教會前身)知道后,先后有劉東輝執事、陳聖工執事、楊約翰長老都來過銅門。“那時生活普遍困苦,所以要去禱告求平安的人最多”。為避免被族人查覺,聚會地點有時在山上的豬寮,有時到有水聲的河壩旁,有時到較遠處的墓地。“那時得聖靈象會感染一樣,一個接著一個”。

不久,劉東輝被日警抓去,知道山胞有人信耶穌,搜查得緊。唆使族人做內奸。傳道人沒有來的時候,由羅肯信(耀真)和馬太帶領聚會。把聖經、贊美詩藏在山上一位姊妹的雞舍架中。不巧被日警搜到,全部沒收。把八名信徒帶到派出所,訓了半天,并教他們參拜日本的天照大神。八個人都象啞吧一樣默不作聲。日警無法,每人罰款三百元。交不出只好借,借不到就只好去做公工,服勞役。

羅耀真,在未“信主”之前曾被毒蛇咬過一次,當時談不上醫療,只能用土法。腳爛了很久,幸好后來還是痊愈了。“信主”之后,又被咬了兩次,靠禱告及別人的幫禱,沒有第一次那么痛,“和第一次相比,恩典太大了。族人聽到這個神跡,許多人來查考道理,福音傳開了。”這一下招來了第二次逼迫。大約有二十名信徒被叫到派出所,一字排開,用木棍一個一個的打,背部、臀部;恐嚇,摑臉,木棍都打斷了,但沒人倒下,也沒有人喊叫。

“真道”傳到山里。

這是由田三多大約在民國三十年(一九四一)傳給其住在山里的岳父,以后信的人愈來愈多。但山里建立教會是在一九四六年五月的事了。《真耶穌教會台灣傳教五十周年紀念刊》記立山教會在花蓮縣卓溪鄉立山村里十八號。但無山里教會的沿革記載,不知是何道理。

真耶穌教會傳入立山(光復之前稱笠山,后改為立山)。

這是由原來居住在花蓮縣秀林鄉西寶村的蘇己妹(蘇該)受田三多影響而接受“真道”入“真會”,輾轉傳到立山的。其概如下:

蘇該之父嗜酒如命,膝蓋患病,行走必靠拐杖。其母為“交鬼的巫婆”。其母為其父“行法朮,招來祖先鬼魂”醫治,毫無功效。一九三五年底,又“求告蠟燭神,徒受折磨”。民國二十五年(一九三六)蘇該住在富世的一位表兄,特來傳福音。說是前不久同田三多歸入了××會,這個會神“才是創造天地萬物的真神”。蘇該遂前訪田三多,并全家都入了××會。但其父的病并無起色,膝關節、腳趾關節都流黃膿,愈流愈臭,流個不停。蘇該動搖。民國二十七年(一九三八),蘇該住在富世的那位表兄也專程來到秀林鄉西寶村,說又信了真耶穌教會,“真耶穌教會才是末世真教會,聖靈就是證據”。而且,田三多的病在信了真耶穌教會以后“沒有象以前咳得那么厲害,身子也漸漸地壯了”。次日晨,同几個親友急忙下山,看見田三多果然象表兄所說的一樣。“田三多看到我時興奮地叫:‘你好久沒到這里來了。你看我的身子比以前強壯多了,這要感謝主耶穌慈悲醫治。我現在所拜的神才是真正創造天地萬物的真神。以前拜的方法都錯了,唯有真耶穌教會的神才是獨一無二的真神。我知道你父親的病日日加重,你們要趕快來真耶穌教會,神必定治好你父親的病。’”

蘇該回家述說了一切,於是全家都信了。其父戒掉了酒,也戒掉了煙,“日夜迫切地禱告,求主耶穌慈悲憐憫父親的病,使他早日痊愈”。而其父,兩天之后,就不流膿了,一個禮拜以后,好了一半,可以不靠拐杖下床走動了。使親友們驚奇不已,陸續共有四戶人家歸入了真會。信耶穌一個月以后,其父的關節病,不藥而愈,完全好了。而當時,迫於日本人的壓力,卻不敢透露是信了耶穌才好的。“當時日本及警察尚未明顯地對信徒施加壓力,但仍不希望台灣人信耶穌,固認為耶穌是美國人的神。所以信徒聚會時都得偷偷摸摸的,就連傳福音也要看對象。”

到民國二十八年(一九三九),日本警察以西寶離市區太遠不方便為由,強迫全村人遷到了花蓮立山村。真會也就遷到了立山。

民國三十年(一九四一),外會信徒身份開始暴露,這是因為他們常常指責那些未信者為魔鬼之子,遭到恨惡而告到警察那里。於是基督徒行蹤受到注意,不少外會信徒被抓去毒打。所幸的是“本會(真會)信徒卻能幸免”。但也引起一些信徒“信仰慢慢冷淡下來”、“軟弱下來”。而蘇己妹(該)卻異常堅定。原來熱心從事“聖工”的卡娃斯軟弱了下去,還影響了一部份人。蘇該鼓勵他,要他剛強起來,并對他說:“若你真的被日本人抓到了,就說是神田秀子(蘇該的日本名字)帶領你們聚會的。你可以把一切罪名放在我頭上,若是主不肯,日本人能把我怎樣呢?”但他仍然害怕。不料,有一天去打獵,不小心,拿刀砍木材時,卻砍到了自己的膝蓋,以為“是主在懲罰我!”於是再度熱心起來。

當時冒死到立山傳道的有陳聖工執事(陳有寶,后與蘇該結婚)、楊約翰等。陳有寶是藏在裝滿地瓜的牛車中上來的。楊約翰來時,特地約在墓園中聚會,因為村人不敢到墓園去巡邏。黑暗中誰也看不見誰,一直聚會到凌晨三點多鐘。

民國三十一年(一九四二)底,台中的陳復生長老、花蓮的劉東輝執事到了立山,“講論有關受洗的事,言明接受洗禮才能成為神的兒女”。於是在冬日的黑夜中,陳復生為蘇該等人施行了大水洗。

民國三十二年(一九四三),日本警察與一些未信者對基督徒的迫害變本加厲,常常召集信徒進行侮辱、指責。

民國三十四年(一九四五),美機轟炸台灣,日本警察對基督徒更加不滿。一個日本警察說:“都怪你們信美國神!你們看,美國人來轟炸台灣了,你們為什么還要向著美國人?若還不丟棄美國神,我就把你們一個個抓起來,放在大袋子里,丟到河里去淹死。”有一次,還抓了兩個大約十三歲左右的孩子審訊,問他們信美國神多久了、多少人、聚會地點、領導者,兩個小孩只回答說不知道,日人無法,審了三個小時,只好讓他們回去。

又一次,日本警察又召集了基督徒,強迫他們放棄信仰。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十字架,把從外會信徒身上搜出的聖經、贊美詩排在十字架上,命令基督徒去踩,并威脅說,如果不踩就砍頭。當外會信徒走十字架時,頭一個牧師沒有踩到聖經,被拖去毒打,后面的信徒就用全身力氣去踩聖經和贊美詩。於是日本警察露出了笑臉。之后輪到了真會信徒,蘇該帶頭,走到十字架時,毫不遲疑地走在聖經旁邊,不去踩。跟在后面的信徒,連同小孩,也都這樣跟?走。走完之后,日本警察高舉武士刀,命令再走一遍,若不踩聖經,就砍頭。蘇該於是又帶領信徒們照樣走了一遍,還是不踩聖經。日本警察就高舉武士刀准備砍蘇該的頭,蘇該緊閉?雙眼,只聽鐺啷一聲,刀掉在腳邊。睜眼一看,只見那個日本警察倒在地上,翻白眼,口流白沫,全身發抖,好几個日本人正在椅子上為他按摩。那些未信者都害怕地跑回家,蘇該他們也都跑回家去了。自此以后,日本警察及未信者就不再逼迫,也不敢辱罵了。過不多久,日本投降,台灣光復。
真耶穌教會由立山傳到宜蘭縣南澳鄉

這與立山太魯閣族的包百合(山地名叫,音譯作拉萍,或拉賓)密切相關。

據《台灣傳教七十周年紀念叢書 撒網史記(一)》所記,由林玉雪釆訪、包百合見證的、題為“西風揚古道 斜陽照笠山”一文所記。當初武忠治在立山部落中“密傳得救福音”時,才二十多歲的包百合“受洗歸主”。之后,雙親相繼過世,無依無靠,生活困難,遂遠投在南澳的姐姐亞不恩,只身嫁了過去;時間是民國三十四年(一九四五)一月間。姊姊一家是泰雅族人。包百合積極宣傳福音,首先是姊姊的家人相信了。立山的密友王玉珍也來到南澳的另一部落,兩人常在一起禱告。恰巧,姊姊的長女生病,全家不知所措,遂延請山里的一位指導者(弟兄)前來代禱并施洗,侄女的病就這樣好了,“姊姊家人也於是歸主”。包百合就更加勇敢地“見證”,傳播“福音”。

一個寄居的外人,大談耶穌,又教人禱告,早就引起了族人的憤怒。族長要抓她審問,幸有好心鄰人告知,遂同侄女連夜逃往山中,躲了一天一夜,避過了風頭。以后,接連几次要抓她,都躲了過去。終於,有一天清早,族長、頭目和一群青年人將包百合堵在了家門口,有人提議“殺掉她!用麻袋裝?丟到海里去”。圍觀者越聚越多。人群中有人開口了:“她做什么壞事?說出來啊!她是壞人嗎?”“不是壞人,為何這樣待她?”被質問如此,那些叫罵的人都紛紛溜走。當時,在四個部落中都有人慕道,拉賓實在舍不下,但“族人看她如眼中釘”,只好暫避風頭,回到老家——立山。不久,王玉珍也回來了。

到二戰末期,美軍大舉反攻,日軍敗退,在台日軍遷怒於基督徒而大加迫害,全面禁傳基督教。日警為了抓她,將其騙回南澳。這次,族長、頭目、族人、警察把她叫到派出所,在烈日下罰站,三個男人輪番揍她、摑她。打得她眼冒金星、昏頭脹腦、晃來晃去。包百合“心中不停地吶喊:‘主啊!來救我,來救我!’”打完之后,警察再問信什么教,回答仍然還是基督教。頭目就抓住她的頭發扯來扯去,使她轉過來轉過去。回家后躺了整整四天,不能吃喝,不能說話,“心中想,主被釘十字架,手心流血疼痛,為要救我的靈魂,一身的痛就這樣忍了過去”。當時遠在富世的楊約翰執事和村田丰道長老知道消息后,就到南澳探望她,為她禱告。包百合很快復原,南澳教會也立下了根基。但大迫害也就開始了。

真耶穌教會在東部台灣傳入山胞,實際上有兩條線索:一是上面已經說過的,由花蓮而富世而山里、而立山,而銅門;由山里而又南澳。另外一條線索,台東美和村是起點。

《台灣傳教五十周年紀念刊》在“美和教會沿革”中也記載了阿眉族如何接受真耶穌教會的“真道”。“美和村的居民,大部份是阿眉族的同胞。日據時代為尋覓耕地,而由東何鄉隆昌村遷來,租耕糖廠農場。當時雖有美國的‘耶和華教’的傳入而相信基督,但在貧窮之中仍無法革除酗酒、跳舞、淫亂等惡習,而終身活在黑暗中。”

真耶穌教會的傳入,《台灣傳教七十周年紀念叢書·撒網史記(一)》則較為詳細。其中見於阮錢杉見證、陳素觀整理的“一步一腳印——記台東縣宣道經過”一文。

阮錢杉在民國三十四年(一九四五)七月(光復前四個月),被日軍徵召到台東縣美和村的(?野)部隊服勞役。當時在此服役者共一百五十人,分為五個小隊,阮錢杉為小隊長之一。阮錢杉平日行止、對隊員之態度和其他隊長不同。引起隊員中二位阿美族同胞林太郎、賴貴發的注意。二人遂暗地詢問阮,為什么會有戰爭?阮則據《聖經》回答。二人私度阮可能是基督徒,於是又進而問守什么日,阮錢杉便藉機闡明真耶穌教會的五大教義及安息日等問題。之后,林、賴二人陸續邀了四個人前來求道。三天后,阮錢杉在夜間為他們施洗。次日,又告以如何求得聖靈。不多日,林太郎求得聖靈。之后,又二度施洗,再增信徒六十人。前后十二日,六十六人信主。一個月之間增至一百八十人。雖然如此,在光復之前,還未能建立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