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武清縣劉家墳討債、傳道,七下天津

為什么要到武清縣劉家墳去?是因為劉家墳的劉旭堂在北京作買賣時,魏馬利亞為其作保借了一千多元錢,而這個錢借的是《京話日報》總理吳梓箴親戚的;已經架訟成詞一年多了。魏馬利亞為此填花了不少錢,代他過了許多次堂,受了不少委屈。非但如此,劉旭堂還欠恩信永綢緞洋布莊一百七十多元錢。於是決定討債,可作為印刷《萬國更正教報》的費用,并藉機到京東傳道。
十月二十日(公曆十一月二十三日),魏保羅、王彼得、李雅各、魏馬利亞上了火車,下車后先雇了兩輛轎車到了郎家堡。第二天到了劉家墳劉旭堂家,住下。呆了兩天,魏馬利亞就回北京去了。
魏馬利亞回北京以后,魏保羅、王彼得、李雅各三人就以劉旭堂家為中心,每天四出宣講傳道,給北京、天津真耶穌教會的領袖人物們寫信報告情況,當然,也要了解情況。
在河西務的大集上宣講,大聲宣布天主教神父教友們的錯處罪過,“天主教各公會的聽?也無話回答,因為天主教傳了一百多條錯教規,各公會傳錯了好几十條教規”。到各鎮各城各村都是這樣的宣布指責。
十月二十二日(公曆十一月二十五日),記王彼得已是監督了,但什么時間所立,不詳。到此時為止,已經有四位監督了:魏保羅、范彼得、勞整光、王彼得;范彼得去世,還剩三位。二十八日(公曆十二月一日),魏保羅同王彼得寫了一天的書信“往各省各城各鄉郵,因為萬國更正教報聖靈啟示公函,主耶穌三年多必來審判萬民單。”
十一月初一(公曆十二月三日),魏保羅同王彼得寫“受大洗和受聖靈洗之入教名冊,約一百七十多名。”即,從魏保羅於民國六年(一九一七)舊曆四月間起,到現在舊曆十一月初,大約一年半稍多一點的時間中,發展了信徒一百七十余人。
討債的事進展并不順利。大約在十一月初二日(公曆十二月四日)左右,或之后不久,魏保羅接到了劉旭堂的信,要他們三個人回北京,不要住在他家里。魏保羅一時就暴躁了起來。不過,魏保羅立時就檢討自己,王彼得也幫助他。“因為作監督必須無指責的完全人”。“毫無(可)責之處,無縐紋玷污瘕疵等類,不因酒滋事,不打人,不貪不義之財,樂意接待遠人,好善,莊重公平,聖潔自持,堅守那按?正教的信實道理……也不可任性,更不可暴躁,也不可饞懶……不可放蕩,必須服約束……男執事女執事、長老都當遵守這個真理。因為是更正萬國的教會,更得作萬國人民的謀(模?)范、表率……。”
十一月初四(公曆十二月六日),三人照常外出傳道、發信。這一天接到魏安得烈文祥的北京來信,報告說魏保羅的好朋友《京話日報》的總理吳梓箴“為義”“投水死”,自殺而亡;《京話日報》刊登了“臨死遺筆,警告世人”。為了什么樣的“義”,不詳。魏保羅稱贊他“是道德家,最仁義”、“為國家,有(?)萬民出力很大”。魏保羅不贊成自殺,但還是為吳梓箴寫了一篇“吳梓箴死,靈魂不死”的演說,由王彼得謄寫清楚。初六日(公曆十二月八日),魏文祥也到了劉家墳。而北京的“李約翰、勞整光、魏馬利亞三個人都上了魔鬼的當。魏馬利亞是暴躁的大罪,李約翰是犯了貪財的大罪,勞整光是犯了貪名的大罪,也犯了暴躁的大罪”。魏又將此事同前几天的夢聯系了起來,為他們祈禱,寫信。初七日(公曆十二月九日),王彼得又郵出萬國更正教報告單、聖靈啟示公函二十余給各處。次日,四個人又發出了好几十份。初十(公曆十二月十二日),魏文祥回京,魏、王二人又寫了一天的“聖函要信”。
十五日(公曆十二月十七日),金先生、蕭老先生,到劉宅談論真道許久,表示願意幫助開辦會堂。十六日(公曆十二月十八日)李約翰長老由北京來了,北京的三個人接受了魏保羅的勸告,合好了。二十日(公曆十二月二十二日)路紹庵等舉行了本鎮的“歡迎茶話宣講會”,蕭正洪官長也到了會。
二十六日(公曆十二月二十八日),魏文祥又再次來到了劉家墳劉家,帶來了更正教傳道必用的一些物件,還報告了“山西、山東來的信件,幫助更正教之大舉”。使魏保羅感到“更正教一定大大的興起來了”。
就在這時,真耶穌教會出現了第一次分裂風潮。在這一天記,忽然接到了天津來的信件:“毀謗王彼得很利害。說魏保羅許多大常(長?)處,也說有錯處。李約翰、李雅各、王印靈、劉馬可因嫉妒王彼得、魏馬利亞,散布傳單,反對真耶穌教會。他十余人改成‘基督徒公同會’,大錯了。李約翰、劉雅各受了魔鬼迷惑,破壞更正教之大舉。因為前者也是有點過錯,故此起了這個大風潮。魏馬利亞等人想錯了勞整光監督,只魏保羅、李雅各回京,王彼得回了天津”。
這一段記載,句讀及語言邏輯不清,有几個疑問:一是李雅各是否是也參與了天津的分裂,不清楚。因為李雅各一直同魏保羅在劉家墳,那么不大可能。然而也正因為他一直同魏、王二人在一起,才清楚地了解魏保羅如何重用王彼得。而天津的那几個人并不知情,他們是如何得知的呢?二是魏馬利亞,她是天津等人嫉妒的對象還是散布傳單的人物?從她是魏保羅之妻來看,不大可能成為嫉妒的對象。三是勞整光究竟是什么角色?這里提到他很顯突兀,因為沒有說明他在干什么?和事件的關系也就看不清楚了。而從下文看,“魏馬利亞等人想錯了勞整光監督”,那么魏馬利亞也參與了?而勞整光沒有參與?下文又說魏保羅回到北京之后才知道“不是勞整光的錯處,實在是李約翰一個人的大罪”。那么魏保羅曾經懷疑過勞整光。但這又同“……想錯了勞整光監督”一語矛盾。而“前者也有點過錯”又是什么呢?不詳。
這次風波如何解決的不詳,魏保羅回京之后,知道和勞整光無關之后,魏勞二人立即就重返河西務,在北京做了些什么來平息天津風潮完全沒有記載。
十二月十二日(一九一九年一月十三日)記,到了河西務村。天氣非常冷,“勞整光素常未受過這樣的大苦。”到河西務之后,兩人“大大的辯論聖經更正教的道理”。那末,這位副監督同魏保羅在認識上還有相當大的差距。兩人辯論了“三天之久,晚上也說”。終於在舊曆十二月十二日(一九一九年一月十三日),“祈禱時蒙聖靈充足勞整光。此是在主前許願定志一心盡力,幫辦更正教之大舉,搭救萬萬人民。阿利路亞,贊美耶穌!他為離開舊教會等事痛哭,也看透老會首領人等的錯處。甘心願意與魏保羅同生同死,更正天下萬國教會之不良。”
大約在十三日(一九一九年一月十四日),魏、勞二人坐火車回北京,后半夜才到。第二天,勞整光為《萬國更正教報》捐助了大洋三十元。而“天津西頭那些反對更正教的人都知道錯了”,大家認罪悔改,自行取消他們的會名,仍歸真耶穌教會;就是李文華一、二人還未認罪。
在北京過了一個安息日,吃了聖餐,魏保羅“痛哭,對魏馬利亞說萬不可再犯一點罪,世界的事都算不了什么,為主的真道救人,自己得救要緊。又勸大眾許多的要言。因我同勞整光為更正教舍命,離(末?)世的日子近了。”那末,天津風潮魏馬利亞有份?然后,下文又接?說:“魏馬利亞要大發熱心,為主的更正教,此次為天津這回大風潮,花了好几十元。主藉?他將天津教會辦平服了。”那么,魏馬利亞未參與天津風潮?
於是七下天津。魏保羅、勞整光到了天津真耶穌教會,見了眾人,但沒有提到王彼得。第二天到中華基督教會去作見證。見了宋則久、王天民,到了張國體家。西沽的張銘亭願為主自立真耶穌教會,傳更正教的真道。那么,這應該是天津第三處會所了,只是不知道是否辦理成功。
然后,勞整光、魏文祥回北京,魏保羅同李雅各等仍然留在天津。
這次到劉旭堂家討債的結果如何呢?沒有見到任何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