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抗戰期間四川真耶穌教會的發展

抗日戰爭期間,和淪陷區相比,四川是個相對比較穩定的地區。但是,南京國民黨政府遷至重慶,統治力量加強。真耶穌教會總會遷重慶,加強了真耶穌教會在四川傳播的力量。淪陷區不少民眾逃難到了四川,在水深火熱的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中,為真耶穌教會在四川的發展,提供了極為良好的土壤。
前面已經說到一九三三年,總會同意湖南成立了以黃以利亞(曙光)為首的靈恩布道隊。先到了宜昌,“聖工大開”。布道隊又派湯志場同任(?伍)興海兩人入川,一九三五年黃曉光也入川幫助。首先“揀選”了重慶市市長張必果的夫人,於是“非常神奇不斷顯現”。當時最為興旺的是在四川廣安。不到一個月加入真會的就有一百八十余人。但“四川幫會團結排外,誣告本會施洗祈禱為邪朮。縣長怕他們的勢力,又加上級政府沒有加以有效的保護,未熟的果子被大風搖落下去了。”已見前述。
廣安真會被封閉之后,《卅年專刊》載,真會總會(時在上海)於一九三七年八月六日呈文內政部,報告“廣安本會近被解散不准集會”,并要求“呈請通行各省市切實保護。”內政部發“禮廿一--廿六年八月廿四日發00九四六號復文”作出處理。稱“已援情咨請四川省政府查明保護矣”。至於“所請通令各省市切實保護一節則應毋庸議”。
此事發生在上海八·一三事變前后。八月六日,上海總部為廣安事件呈文內政部,八月二十四日內政部批文下達。雖然如此,從記載看,廣安真耶穌教會被縣政府封閉之后,直到一九四七年亦未能恢復。
一九三六年十二月,上海總部舉辦第四期神學會,四個月,四川參加的學員有何馬利亞、辛循光、鄒馬可。回川以后努力“為主工作”。但重慶的情況,原來市政府那部份人離開了重慶。原來又沒有買下地方,有力量的人又不多,所以直到抗戰爆發時,四川雖然還有重慶一處真會,但人數不多,力量也不大。
抗戰爆發,吳約翰全家由南京入川,“住在重慶七星崗真會的樓下。四層樓房與教會各占其半。可是十居八九的費用,都由吳贊生長老全家負擔了。”
《卅年專刊》說 ,在總會遷渝之前,曾先派酆榮光執事住持渝會,但沒有記載詳細情況。后來,一九四七年在十一次全大上,酆榮光的報告中,說明了一些。見《真耶穌教會聖靈報》第一卷第一、二、三期合刊。說是一九三七年“全大”(當為第十次全大)之后先到的湖南,在湖南工作。“迄二十九年(一九四零年),奉調至重慶工作。憶初去時,正適敵機肆虐,轟炸頻仍。凡屬同靈,均感痛苦。加以會堂三次被毀,全體同靈均陷於萬難交迫情勢之下,實感無法復興。幸蒙主恩,藉全體同靈,百折不撓之尚勇精神,竟於三十年(一九四一年)冬,重建會堂,恢復聚會,靈工大作。各省難胞均至該處聚會。總會交(?,又)得該處相當援助。職為推廣真道計,并先后至川東、西、南、北各有本會之地,予以援助工作,均甚圓滿。尤其川北,靈種廣布,信者繁多,極為發展……。”酆榮光介紹了渝會艱難困苦的情景,教會迅速發展的態勢,由於是在大會上的發言,只能概括,而不能詳細介紹。
而渝會同總會的相互支援,《卅年專刊》的介紹反倒更詳細一些,雖然也是概括。說是,總會於一九四四年遷到重慶以后,對於“渝會聖工”隨時扶助。而渝會又幫助總會。因為總會初遷重慶時,人手稀少。渝會的負責人又把一切力量貢獻給總會,“有謀同商、有事同勞、有錢同用”。總會工作因而順利,“渝會靈工也漸漸興起”。
四川的情況,由於重慶教會和總部在一起,有些情況很難區分得清清楚楚。在十一次全大上,魏以撒的發言應當既涉及總會,也涉及渝會。請參見本編第一章第二節。
在第十一次全大上,四川代表郭子民報告四川情況時,則如是說:“四川教會開創於廿五年(一九三六年,誤,當在一九三三年,見前述),經黃以利亞執事率布道隊到川。廿六年(一九三七年)吳約翰全家到重慶扶助教會。俟后,宜昌回川之楊公正到川北、恩施教會遷川南之信徒到南溪,於是三方而會合成立駐渝辦事處。由吳執事、酆榮光及兄弟負責。”由此,四川當地教會的骨干應為三個人:郭子民、吳約翰、楊公正。
四川各地的真耶穌教會,據《卅年專刊》所載,大體上可以分為四大區域:
1、川東區。奉節縣有兩處。這是“在大艱難中產生的。”在民國二十七年(一九三八)冬,黃曙光、王永生、戴義民等帶領宜昌的靈胞逃難路過奉節縣時,黃曙光同奉節的慈幼協會接洽創辦難童教養院,黃被委任為院長,於是乘機創辦了教會。
2、川西區,在南溪縣境,以致於附近的古宋縣、瀘縣、宜賓一帶。
在民國廿九年(一九四零)日寇侵至湖北恩施。在榮軍教養院的“本會靈胞”,據政府命令西遷,到了南溪。這一支日漸發達,還舉行了獻堂典禮,總會還派遣董玉林執事前往參加。在南溪起過重大作用的王重光,他深謀遠慮,日夜不懈。“主又揀選了多人在各地服務,某長老(?)也前往作他們的幫手。曾開辦神學講習會一次。每次布道大會曾有三百人聚會。計在南溪一處受洗的已有四百多人,十一樣靈恩無不全備,哈利路亞!”
3、川北區。在川北“播種靈種”的是楊更(公)正。他是在宜昌“蒙恩”的。到川北播撒了真耶穌教會的“靈種”。在一九三八年的五月及八月先后創立西充的才橋和仁和場兩處教會。不過,后來他“因為缺少靈界經驗,竟受了邪靈的迷惑”,於是“川北本會就受了無形的打擊。不過靈種是已經種下去了。”
此后,又有梁約瑟執事從重慶前往,以仁和場為起點,漸次向四周發展。不過,這又是后話了。
4、川中地區。就在重慶左右。《卅年專刊》除前述有關情況而外,其他所知情況都在一九四七年了。
在一九四七年第十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上,酆榮光、郭子民的發言,都涉及到抗日戰爭時期的四川真會。(見《真耶穌教會聖靈報》第一卷第一、二期合刊,紀念卅周年和第十一屆大會專刊)郭子民所說只有概略,酆榮光則有稍為詳細的介紹,重點則在重慶。謂:“迄(民國)二十九年(一九四零)奉調至重慶工作。憶初去時,正迨敵機肆虐轟炸頻仍,凡屬同靈均感痛苦。加以會堂三次被毀,全體同靈均陷於萬難交迫情勢之下,實感無法復興。幸蒙主恩藉全體同靈百折不撓之尚勇精神,竟於三十年(一九四一)冬季重建會堂,恢復聚會。靈工大作,各省難胞均至該處聚會。總會交(?又)得該處相當援助。職為推廣真道計,并先后至川東、西、南、北各有本會之地予以援助,工作均為圓滿,尤其川北靈種廣佈信者繁多,極為發展。”
以上四個區域,在這個階段,現在能找到詳細記載的,只有《卅年專刊》所載川北的狀況。在民國三十六年(一九四七)三月卅一日川北聯席會的代表王雅各,出席在重慶召開的四川省支會成立大會時作了一個報告,報告了川北真耶穌教會的發展史略,其概如下:
民國二十七年(一九三八),楊公(更)正在宜昌“蒙恩”,隨即返回西充縣復興場本鄉。在鄉“禁食三十九天,立志傳道”。與李雅各耀久等共同建立教會於西充天橋場李耀久家。后二人到西充縣傳道,被縣政府拘禁兩月有余。出獄后,又傳道三年,楊“被主接去”。李耀久在四鄉苦傳,嗣后“聖工”發展甚快。謝光才、謝光武兩位到重慶真會接梁玉根(約瑟)傳道到西充幫助。梁很能吃苦,工作非常努力。重慶酆榮光執事也曾兩次到西充幫助,教會根基逐漸穩固。楊公正的父親楊香宸(亞倫)亦領洗傳道。楊香宸系前清文生,“德學兼優”,雖年已古稀(一九四七年時已經七十八歲),亦不避寒暑,長途跋涉,扶杖“遍傳福音”“令人感奮不已”。“其《聖經》之熟,當算為川北傳道中之第一人。”民國三十年(一九四一)“聖靈動工”,即先后開創仁和、雙江兩分會。會務日繁,遂經會友代表大會議決,依照會章成立真耶穌教會西充辦事處於西充仁和場。至此,方始建立“川北聖工根基”。當時的負責人有:何奠安、杜有農、王在玆、龐積成、謝光才、謝光武等,“頗努力捐助,推動川北一帶聖工。”民國三十四年(一九四五)六月,組織布道隊到南部開創教會,“聖靈大大動工(此時雅各在此開創,與王樹生同工),救恩普遍川北西南鹽三縣。神跡奇事,所在皆有。”
一九四六年,因為“聖工發展甚速”,遂召開川北理監事會議。議決遵照總會及國民黨政府的規定,把原來的西充縣辦事處改組為“真耶穌教會川北聯席會”,會址設在西充縣仁和場徐家祠。除呈報總會備案而外,又向西充縣政府備案,縣政府批准指令存卷。
這一年(一九四五)春季,理事李洪聯、張耀武、喻在容等熱心提倡,修建“聖殿”一所。在南部西門外車站上面。按一九四七年的物價指數估計,約值四百余萬元。教堂前約一百碼即為川陝公路,地勢雄偉,可以俯瞰全城的風景。
在這個階段,真耶穌教會在四川的發展過程中,也出現過“邪靈”的干擾,除前述楊公正(更正)而外,還分離出來一個“天母會”。
據《卅年專刊》載,天母會創始人為戴藏珠。江西人,女,年約四十。幼時曾念過一些儒家典籍,作過女相士。其夫為真耶穌教會的王某,所以知道真耶穌教會。民國廿八年(一九三九)秋,某傳道人(?)從武漢飛到重慶的時候,她受了洗。時間不長,她就瘋狂起來。她在加入真耶穌教會以后“沒受靈洗”,遂辭去保育院教員的工作,與其夫到青木關求聖靈。她說她曾禁食四十天,在旅館中同主耶穌結婚。說自己才是教會,只有她才是真正的新婦。據《聖經》上所說男與男行可恥的事是犯罪的行為一句話,大發議論。(內容無記載)。說什么教會既然是新婦,新婦必是女人。但女人很多,只有她一個人才是。況且各國都尊天父,不知有天母,人類怎么可以有無母之國呢?有母,則為我戴藏珠。并不再與其夫同寢。說什么:“我良人主耶穌時常和我同寢,所以我不敢再與王先生同寢了。”
戴藏珠夫婦二人遂掛起大十字的招牌,云游治病。每人掛號費一元,先由她給病人祈禱、按手,然后由其夫給藥醫治。在成都下監牢四十七天。又從四川徒步走到寶雞,“想迷惑那位給她施洗的人。辯論問難的日子已經多了,仍是兩不相服。幸有神權判斷真假,才使她們離去了。前后有十余人曾追隨她。
一九四零年,寶雞一帶大旱,麥子都要干死了,“全教會請求某傳道人為他們求雨。聖靈就預言說:‘十天內必降透雨’。於是同朱西拉、黃提摩太、陳謝塵等天天禁食祈禱,以靈錐鑽透銅天﹝6﹞,
蒙主許可,當眾宣布那句預言。
那位自稱天母的也當眾說:‘若是你們承認我天母,六天就下雨;若不承認我是天母的話,六年也不給你們下雨了。叫你們丟人!使你們好好認識我。’
那位得啟示的人又當眾問她說:‘若在十天之內下雨呢?’她說:‘若下了雨我就去弔死。’
到了預言的第九天的下午,天油然作云,沛然下雨,滂沱如注,歡聲雷動。”
第二天早晨,有些好事的人就手中拿了繩子找到戴藏珠,問她上弔不上弔,這兒有繩子。她當然不敢作聲,“但沒有悔改的表示”。雨住了,她也就走了。后來又到過西安、到過河南,無人接受她的傳道,后不知所終。不過,她雖然如此,“除了謬解經義之外”“口中沒有毀謗個人的話”。她的丈夫王彼得也是如此,口中不毀謗人。他對某傳道人雖然很好,但“因為他犯了大罪危害主的教會,也不能叫人不防備她。”
據《卅年專刊》統計表,在抗戰期間四川新建的分、區會有:一九三八年五月,楊公正等創建大橋場區會;八月,楊公正又創仁和場區會。一九四零年九月,王永生創奉節分會。一九四一年正月熊瑪拿西等創建南溪分會。一九四五年七月,王雅各等創流馬區會,王雅各又創南部分會。一九四四年十月,梁玉根創雙江鎮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