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抗日戰爭期間的天津暨河北真耶穌教會

抗戰期間河北真耶穌教會的狀況,在一九四七年第十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河北支會代表范子賢長老曾作一概括性的介紹(見《真耶穌教會聖靈報》第一卷第一、二、三期,十一次全大記錄),謂:“彼時國步日艱,各地交通阻塞,缺乏聯絡工作,窒礙影響聖工,實非淺顯(?)。日、偽、共三方鼎足,教會倍受壓迫摧殘。日人異想天開,在平津兩地以政治力量組織華北基督教團,強使我會更易名稱,改換牌匾。各老會迫於淫威,俯首順從。我會靠主大能,多方交涉,仍維持故有名稱,為主增光不少。八年來,精神物質之壓迫,筆難罄書。局面雖屬險惡萬分,但主恩更加厚賜,大患難中增加會友七百余人,若非聖靈同工,實不克至臻此也。曆年春秋兩季靈恩會皆能按期舉行。”范子賢的報告刊載在《真耶穌教會聖靈報》十一大特刊上。從內容看,顯然非常重要。它反映了日寇在其占領區中的宗教政策,也反映了真耶穌教會為維護自己的信仰作的努力。可惜,不太詳細、具體,而這使得這個記載更加彌足珍貴。《卅年專刊》為什么不將其選入,不詳。
日本侵略者強迫中國的基督教改換會名的同類事件,又見於日本統治下的台灣。見后述。這可能是日本侵略者在其占領區普遍實行的政策。
下面敘述一下各地相關情況。
天津西沽區會
《卅年專刊》載有一九四六年撰寫的一篇西沽真會發展的歷史,作者未署名,從文中內容判斷,大約有王彼得、范有權等。題為“天津西沽區會應驗預言興起史略”。為什么要說是“應驗預言”?這是因為當初魏保羅在天津受公理會逼迫時,在公理會門前說:“主啊若許我,必在公理會門前立一真耶穌教會”。而后果然,在西沽建立了真會,所以說是“應驗預言”。這篇文章一直寫到民國卅五年(一九四六)。在一九三七年之前事的敘述,時間、說法有許多令人費解之處,難以說明時間順序,其概如下:
有西沽公理會趙發田之子趙永年,中學畢業。因患肺病三四年之久,曾在協和及馬大夫醫院不克療治。為要新鮮空氣,在教會樓上,數九嚴天,凍了三年。不但未能見效反加重了,實在無法挽救。忽然想起真耶穌教會“有主耶穌大能,任何之病一受洗便愈。於是他就請徐子祥先生引見,到西沽真耶穌教會求主醫治”。一到教會,咳喘不止,手拿痰盒,竟吐臭濃,弄得教會臭氣滿屋。略略講了些耶穌道理,就乘洋車同往河邊,到了華北制革廠西河沿。同去者有李以利大夫、范有權先生、徐子祥,王彼得也在其內。“在河內奉主耶穌名與他施洗,從水里上來咳嗽立時止?,臭濃臭痰就不吐了,從此病身痊愈。象這樣病醫藥不能治的,只可靠?耶穌恩典,始告立愈。他就平平安安回到家去了,哈利路亞,榮歸主名。”之后,又禁食七天,自己出去傳道。到后來,“被他父母迷惑又回歸公理會,因此他病又告復發,一命嗚乎。聖經云由巴比倫大城已經出來了而又回歸這一段前車之鑒,望讀者莫覆此轍,阿們!”此時的西沽,已經有多人受洗,於是“蒙主允許立了一處祈禱所,就是現在的西沽教會。這正是魏保羅長老生前在公理會為道受他們逼迫時在公理會門前所說:‘主啊,若許我,必在公理會門前立一真耶穌教會’的話了,感謝主耶穌的大能,果允許了他兒女的期望,阿們!”下面又敘述了西沽真耶穌教會成立的經過:?真耶穌教會祈禱所之由來:“據王彼得長老述及在六七年間事,教會受盡逼迫,世間諷刺及假道反對,惟有靠主的大能戰勝一切。設立有主名、朝拜主之處。徐王治信太太堅信真道,不顧魔鬼一切的障礙,每逢安息聖日必招集男女靈胞至家聚會,作為臨時祈禱所,接待聖徒,無微不至,激發靈胞之信心,愛主愛人,引領親友信而歸主者頗不乏人。”
到一九三七年,舊曆八月十五日,恰當洪水為患的高峰時期,“蒙主的揀選”,有高鳴九、高太太、高垣、高濟、閻惠普、閻太太、閻興大、閻興琪、王用璞、王太太、劉太太共十一名,“在本會東高水里受洗”,但因水深無立足之地,就在徐太太家里換衣招待。“雖處非常時期,幸蒙主保佑得以平安。”一九三八年一月一日,經王彼得、白雅各、范有權、朱濮穌、董紹民、董紹平、董淑嫻、董淑貞、白文敏、白馬可、王志祥、徐子祥、徐王志信、徐貴、徐程氏、徐恩波、徐大來、王金海、李子祥等三十二人熱心贊助,請求真耶穌教會河北省支部准予立祈禱所,“并備文呈請當局備案,均蒙照准。”
?布道會及靈恩會:
一九三八年春,“被聖靈感動,下鄉布道”。有王彼得長老、米(朱?)濮穌太太、范有權先生。到西堤頭“為主見證”。受洗者有王興亮、顧元普二人,記名者數十人。后至西北鄉丁莊子布道,受洗者有張維敬等四人,記名數人。一九三八年四月間,河北省支部開靈恩布道大會,西堤頭有郭瑞年、何云翰、霍鳳舞、霍恩柱、李桂珍受洗;內有“受聖靈”者數人。舊八月初三日,李義璞受洗。舊九月十四日至十六日祈禱所召開三天“靈恩大會,被感受洗者郭近生、王文田二人。并開捐得洋十七元。徐王治信太太於十月十五日早二點三十分被主接去。”
?真耶穌教會之成立。“因靈胞日增,諸長老執事被聖靈的感動,欲將祈禱所改為教會,常常祈禱求主成全。”於一九三九年七月一日聚會於祈禱所,張約書亞長老、王彼得長老“奉主耶穌聖名按手立有執事:閻彼得(原名惠普)、關永生、李忠富、馬利亞太太、田振立先生共五人。并票選負責五名:會務負責關永生、庶務負責閻彼得、李約翰(原名李義普),財務負責范有權、李馬利亞。從此真耶穌教會正式成立矣。”
這個記載有許多令人費解的地方。西沽公理會趙發田之子趙永年肺病,經受真耶穌教會的大水洗而愈,又因回歸公理會而一命嗚乎。而其中几個與教會設立時間相關的記載之間頗有矛盾之處。趙永年之事在哪一年,沒有記載。而趙永年到真會受洗,是由徐子祥引見到“西沽真耶穌教會”的。那么,趙永年事已在“西沽真耶穌教會”建立之后;據下文,則當在一九三九年一月一日之后。但,在此之后,又說趙永年事之“此時”西沽已有多人受洗,并企望建立“西沽祈禱所”,則趙永年事發生之時西沽并未建立真耶穌教會。前后矛盾。而之后又述“今將西沽真耶穌教會之成立經過列后,?真耶穌教會祈禱所之由……”而所據乃“王彼得長老述及在六七年間事”。哪“六七年間事”;或者是哪一年之前的“六七年間事”,無法斷定。這“六七年間事”為何事?是否專指在徐王治信太太家中為臨時祈禱所的六七年?從上下文義看,都不清楚。
不過從全文看,趙永年這一段所敘述的事情應當是一九三七年舊曆八月十五日,有十一人在西沽洪水為患時受洗及有三十二人發起建立祈禱所之前的事情,王彼得述及的六七年間之事很可能就是一九三七年以前的事,即王彼得之胞妹徐王治信在家中聚會,作臨時祈禱所。而趙永年由徐子祥引見之真耶穌教會必定不是西沽之真耶穌教會,因為此時之西沽祈禱所尚未建立,何來教會。或者,指天津別處之真耶穌教會?果然如此,則上述引文還可以讀通。
一九四七年的五月,王彼得又為天津西堤頭分會的開創史做了見證。見證之中全無年代時間記載。但能大概考定年代,應在杭日戰爭期間。其文如下:
“自本會成立后有本會負責人范有權去劉快莊辦理私事,途中遇李中富醫師,因見他書本上有紅十字、哈利路亞字等,問其原因,他說是真教會信徒。(?)我(?)便與他談了許多真耶穌教會的道理。談畢,他很歡喜領受,立即告辭。他回返西堤頭醫室,我便去劉快莊。次日早晨,李醫師來到劉快莊特請范有權去他家講道。立即一同前往,當時抵達。在他家,我所講的道理為十誡五義,聚會人數有十余人。住過三日,宣講主的大恩。次日,告辭返津到本會報告本人去劉快莊之路遇李中富之經過,并望眾靈胞為西堤頭禱告,主開傳道之門。日后,李中富由西堤頭來津西頭如意庵耶穌基督堂赴會,路過官銀號本會。他被主的靈引導,就進於本會問道。此日是安息日,彼時有王彼得長老、有范負責被主靈感動亦來官銀號本會聚會。會中李中富大受聖靈,他才知道真耶穌教有主的靈同在。會后,李中富要去如意庵耶穌基督堂住宿。經王長老、范負責之請就到西沽本會住宿。在晚會的時候他聽了許多的道理,便很受感動。他正午夜熟睡的時候,忽得異夢。見有一人給他兩包鹽,一包是純潔的,一包是有泥的。他說這事甚么意思呢?那人對他說,這純潔的是貴重的,這包有泥的是不潔的。醒來被聖靈感動,才知這包純潔的是真耶穌教會,那包有泥的是其它各教會,從此他就離棄他教,歸向真耶穌教會了。后他返回西堤頭。過數日,便來一函,特請王彼得長老、范有權負責去西堤頭布道。我倆人便立起程前往,當抵該村。每日晚會傳揚主的救恩。聚會的人數約有三十人上下,內有天地門、太上門、一貫道等信仰,都大肆辯論。王長老靠主的大能,勝過他們一切的辯論。后就歡然聽道。最行領受的是中醫霍恩柱、霍鳳梧;他原是公理會的信徒。從此便接待我們。以后我們常往西堤頭布道。轉年春,西沽本會開靈恩大會,李中富醫師由堤頭帶領男女二十七人從此受洗,并全受聖靈。從此大家發起熱心回返西堤頭。后又請王長老、范負責去西堤頭幫助成立祈禱所,并揀選負責人四名:李中富、霍恩柱、郭步青、郭瑞年。從此恩門大開,主彰顯神跡奇事。有蘭恩生之妻趙氏,被魔鬼附?多年,并請此地香奉門的法師捉妖,并未趕出。又許願燒香,家中花盡一切便更加重了。他往誰家去,鬼在后跟隨,實無可解。此時有本會負責郭步青、霍恩柱、郭瑞年、李中富為他禱告完畢,說今夜把他帶到郭負責家中住宿,果然平安睡覺,一夜魔鬼未敢來。次日與他在河里施洗(奉耶穌的名),鬼就退了,病體復原,永不再犯了。哈利路亞,榮歸主名,阿們!此后又有張金鐸的全家,聞聽本會能醫病趕鬼。他家因燒香心勝,全家不安,無法鏟除。后要奉耶穌,請王彼得長老等除去他家之偶象。次日,他家多人受洗,家宅就平安了。他家長張起泰年七十有六歲。他原燒香多年,耳聾腿受寒不能行動,足有十數年矣,請本會與他施洗。從水里上來,耳朵聽見了,腿亦好了。這真是他全家蒙了主的大恩,哈利路亞,榮歸主名,阿們!從此靈恩大開,醫病趕鬼、神跡奇事,非常之多。歸主的人數日增多,未能盡載。自祈禱所成立后,很有教會成立之可能,故將此聖工交津市東門里支部,直接派人前往布道,以至現今成立教會,會堂買為教會自有,哈利路亞,阿們!
以上於民國三十六年(一九四七)五月王彼得長老見證記錄。”
以上王彼得見證記錄之文,從文中口氣看似為范有權自述由王彼得記錄者。文中沒有任何年代記載,文章伊始稱“自本會成立后,有本會負責人范有權去劉快莊。”“本會成立”指哪一會,亦未明言。但范有權成為真會負責人,據前述西沽區會發展史可知,范有權是一九三九年一月一日才成為西沽教會的財務負責人的。則西堤頭分會的開創必在一九三九年一月一日之后事。后文所述“轉年春季西沽本會開靈恩大會”,大約應在一九四零年,此不見於西沽區會興起史略。王彼得、范有權應李中富之邀到西堤頭傳道當不是王、范的第一次。據前述,一九三八年春,王、范及米(朱?)濮蘇太太就已經去過一次,當時受洗的有王興亮、顧元普二人,記名者數十人。而一九三九年,李中富邀王、范二人傳道與原來受洗的王、顧二人及數十記名者有何干系,沒有記載。
關於李中富的記載有一明顯的矛盾之處。范有權去劉快莊,路遇李中富,范問李何教?李說是“真教會信徒”,下文又說他原是“西頭如意庵耶穌基督堂赴會”。前文之“真教會信徒”顯然不對,或為刊誤?
關於霍恩柱、霍鳳舞的記載也有矛盾。按西堤頭的記載,二霍領受真會應在一九三九年一月一日之后,而在西沽區會的記載中卻又記在一九三八年的四月間,河北省支部召開靈恩布道大會時,西堤頭的二霍及其他約十四人共同受洗,其中受靈洗者夏守恆及米氏三人。關於西沽及西堤頭的記載中頗有矛盾不一之處。
又,當時天津真耶穌教會會址不在天津西頭如意庵,此處當時為耶穌基督堂,而天津的真耶穌教會還設在官銀號。
一九四零年到一九四一年,《卅年專刊》還刊登了一篇神跡奇事,是范子賢為其妻作的見證,全文如下:
“民國二十九年春,內子范蕭恩賢女執事得了無法能醫的大病,起頭是發燒肚疼。向來小病是不吃藥的,并且,主也藉我們夫婦的手醫好了很多的病人。自己有了病只有祈禱靠主了。但是經過天津全會和本人多方各樣的祈禱仍是無效;并禁食多日多次,也不生效。直到秋季仍是發燒,有時雖然略好,事實不見大效。乃請女大夫診查,據云為‘子宮瘤’。該女大夫誠恐不確,又轉約專門此症的大夫再作詳細的檢查,復云真是子宮瘤。
病人年已快六十歲的人了,怎能長期受此病苦呢!乃願意快快去見主。但想到對我家對本會都很重要。如開辦三條石本會、幫助西沽祈禱所、幫助官銀號本會等工作都很努力;又常常禁食事奉主,真不願她即時離世。乃想找高明大夫診治。在祈禱時得主啟示:‘得在來年三月解決’。於是心急難等,乃入婦嬰醫院開第一次刀。在三個安息內尚好,刀口處仍有寸許未好。不料過一二日又發起燒來,祈禱似不蒙允,大夫又束手無策。乃給在河南支會住的魏以撒長老去信,請求代禱指示一切。回信內中述說了一件陳慧貞的見證,并云‘只要病人能見?我的面就有盼望。’
延至十二月,又聽大夫的話仍得開刀破腹,乃遷到恩光醫院。正施手朮之大夫名林崧,幫助者為施錫恩。不料二次割后日夜疼痛不安,更加重了,飲食大減,覺也難睡,刀口很久也不見好,并見有病人吃的菠菜從肚內流出,證明腸子也已破了。腸子這一破,內子已知九死一生了,不住口的安排后事。舍侄約瑟夫婦每日到醫院探視。大夫暗暗的對他夫婦說:‘你們老太太的病,實是沒有指望了。從前協和醫院經過這類的病,有些年在三四十歲的人開了刀,許久不封口的都死了。現在你們老太太快六十的人了,氣血更不足了,實在沒有指望了。’於是又安慰病人說:‘你們不是信真耶穌的么?非求他施恩不可。’‘因為人的法子都已用盡了’。苟延殘喘到了來年(一九四一)春天,醫院用盡手段勸病人出院回家,并說到家后換換環境或能好了。病人說:‘我入院的時候是完完整整的身體來的,現在叫我破破亂亂的出院不行。’
后來聽說魏以撒長老不日到天津了,全家和病人萬分歡喜,不等大夫再催就出院回家了。不几天,果然,魏理事長到了天津。病人深信,主藉他一按手定能好了。果然照信心和預言成全了。此醫學無朮、大夫束手的大病,只藉他的忠心聰明工頭三次按手完全好了,刀口也長好了,腸子也長好了,疼痛全止了,哈利路亞!主用人之奇妙,信心相接之重要於此可見了。后來我們聽魏長老說:‘自接蕭女執事請求代禱的信以后,不住代禱,并禁食在主前懇求,先蒙了應允,才又趕快來津的。’足見魏長老愛心有加,替人負責所感所成的大力呀!哈利路亞,阿們!”
天津的第二期神學
一九二四年正月,魏以撒針對河北元氏縣一帶真會的日趨敗壞,開辦了一個“真理聖靈學校”。十九年以后,在一九四二年又開了第二期神學。據《卅年專刊》的記載,正值“中日大戰正烈之時”。時間在民國三十一年(一九四二)的十一月一日開始的。據說是魏以撒打算看一看闊別八年的天津真耶穌教會,到了天津,卻被強留在天津開了第二期神學講習會。由於時局的限制,學員只有二十余人,否則還會更多。兩期神學講習會都參加的只有夏言冰一人。其余的學員也都是一些長執傳道。原定每天授課四次,因魏以撒初病方愈,改為每天三次。
功課有講道學、牧會學、和平君(?)國主義、約櫃、三段靈程。
每天以背誦為要。當時的學員無論老少都非常努力。
這些學員都“已直接的得了很丰富的靈智了,在這兩個月內,又集中重溫了一下,也都覺得滿意。”
“在上學時期,因為沒現成的教本,只得象拾瑪哪一樣,每早現降。”每早清晨四時,魏以撒就起床,把每天的課頁都用鋼板蠟筆寫在臘紙上。張雅各執事、於文成兄弟、夏言冰執事也都早來印刷。忙碌異常,似前線一般的緊張。“由此知道固定神學教材之重要了”。學員有二十余人,其中有一些是旁聽的,發畢業文憑的只有十九人。“未領到證書的人更心領佩服本會認真的態度,就更加勉勵,絕非上課就為學員的馬虎情況。這都是父神自己的運行成就。”
一九四二年,天津真耶穌教會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去世,這就是夏靜(又作靖)貞女執事。她對於天津的真會和華北總會都有很大的貢獻。《卅年專刊》為其除專門立傳而外,又由其女夏言冰特撰一份略傳。可見其在真耶穌教會的歷史上有相當的地位。今綜合各方資料敘述如下,凡反映其宗教信仰觀之文字,依舊作引文處理。
《卅年專刊》論曰:“夏女執事靖貞,天津本會之柱石也,華北本會之根基也”。
夏靜貞死於一九四二年,享年七十三,當生於一八六九年。一九一零年,生第三個女兒夏言冰之后雙目失明,經中西名醫診治,也用盡仙方迷信,終不能醫愈。在美以美會領洗之后,眼睛亦未能痊愈。民國十一年(一九二二)的冬天,魏以撒到了天津。當時天津的真耶穌教會已經停閉,沒有聚會所在。住在戴大同家。“宣講真道,醫病趕鬼”,復興天津真耶穌教會。夏靜貞也被請去聽道,“當時很受感動,堅心信靠耶穌,求主醫治。按手祈禱后,立刻就能看到人物之模樣。”本來一切的起居行動都須依賴別人的扶持,夏言冰就是其手杖。其母雙目復明,夏言冰卸去手杖之責,當然心中非常高興,“走?跳?榮耀真神。在家中每日祈禱唱詩頌贊父神,雖受譏誚毀謗,仍是溫柔勤勉各處奔走,傳揚神在她身上所作之大神跡。”母女二人都相信了真耶穌教會,勤勞工作,不遺余力。
到民國十二年(一九二三)春,乃在懷慶里租房立會,購置用具,成立祈禱所,聚會者亦有十余人。而夏言冰之父久患失眠症,每次發作飲食不進,臥床不起,痛苦異常。其姊彥英便血三年,藥石罔效。在陰曆六月十二日,父母二女四人同時受洗,“皆蒙醫治”。這一次受洗者共有十五人。每天聚會都到深夜不散,“聖靈大降,地大震動,說預言,見異象,聖靈同工”。但教會無人牧養,乃函請魏以撒前來主持。魏當時在河南,接函來津,在夏家住了大約有半年之久。奠定了天津真耶穌教會的基礎,創辦了第一期神學會。民國十三年(一九二四)總會由北京遷到天津,夏靖貞忠心服務。辦《萬國更正教報》,有時沒有印刷經費,夏靜貞乃典當衣物幫助出版。竭資奉獻總會。是北方總會負責人之一。遇到有貧困者必慨然助之,樂意接待遠來之人。“雖受假兄弟欺騙,亦不灰心。”教會的景況越來越好。就在這一年立為執事。天津教會屢遭波折,象戴大同的脫離,劉席齋等迷惑夏俊吾加入一位神召會。教會景況十分冷落。只有三五人聚會。夏靜貞則風雨無阻,無論寒暑,不管誰勸她離開真耶穌教會或是改會名,她都堅決不答應,說:“醫我眼得愈者是真神同在之教會,我不能忘恩負義。”常常說願在世之日“能看到津會自置之會堂,主要接我之時,要我不受病苦”。“果然,神是依她所求,在民三十一年(一九四二)秋,津會買成東門內現在(一九四七)之會址時,她看見很得安慰,心中歡喜。”而她的眼睛到后來越來越好,臨終時還能看最小字的《聖經》。一九四三年二月二十日,忽患胃痛,“請長執祈禱,她說‘主要接我去矣。’自己唱詩背詩九十一篇全章,於二十八日晚,主安然接去。計入本會二十一年之久。”
夏言冰又撰小詩一首述其母的行跡:
“瞽目復明夏靖真,復興津會榮真神,
虔誠祈禱傳真道,引導多人作選民;
聖靈充滿性溫純,教會捐輸不后人;
見人窮苦慨相助,接待遠人若主臨;
好背經詩多聚會,壯行主道念一春;
七旬晉三世旅盡,樂返天鄉棄紅塵。
哈利路亞贊美主,天下應知本會真。”
《卅年專刊》對她的德行有一全面評價:
“感恩圖報,見之行動。先引全家歸主,繼而盡力支持教會之費用。接待來往求道者,供傳道人之衣服、旅費。十余年如一日,不稍松懈。
學道祈禱之工夫亦純。原來識字,嗣后不但能讀《聖經》,且能長篇背誦,數小時可不絕於口。詩歌亦能背誦數十篇之多。每日三次必作長時間之祈禱。凡所知者、或托付者,必一一提名為之呼吁。
秉性仁慈,凡有求之者鮮有不應者。溫柔和藹,靈眾皆以會母稱之。
治家有法,雖生子女七人,子媳眾多,但皆能孝順友娣,成名立業矣。因真神賜福,夏母在世之日家境順利非常。雖其捐獻者多,而所得於神恩者尤厚。故多人簡(?間)接蒙恩也。
夏老先生曾患神經病,亦入本會而愈。除曾管理教會之建捐外,其余之家務會事皆不聞問。是以夏女執事之操持、責任之重要可想而知也。
自民十三年(一九二四)華北總會移天津后,本會向東北、河北、河南、山東、山西、湖北推動,皆以天津為出發點。故云夏女執事對華北本會確有基本之貢獻也。
夏母享壽七十有三歲。睡面如生,無嗜死味而終。全會為之送殯哀痛。自彼睡后至今,非但津會尚無如此之良母,即多處本會亦鮮有如此有忠心見識之女執事也。
湖南黃李俠女執事之熱心愛主,實受夏母之感化殊深。靈界長存,聖冠輝煌,可予卜矣,哈利路亞,榮耀聖靈,阿們!”
在這個期間河北一帶的真耶穌教會,能找到的有關記載,主要集中在天津,其他地方几乎沒有。僅只知道棗強縣北文口村的真會“受過一次大損失。兩下打仗,首當其沖,同靈亦未走開。房上落下炮彈,炸斷房廩一棟,房中有人未遇傷害,因有主恩……”。
另外,在一九四二年冬,魏以撒在河北領導全體禁食三日祈禱世界和平大會,留有照片一幀。但卻不知道在河北什么地方進行的。
在抗戰期間,河北新建區會只知道有郭步青等建西堤頭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