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年專刊》曾說一九二五年時,真會在江西、東北大興。東北大興,其實已在前一階段敘述了,其時間在一九二四、一九二五兩年。按本書划分階段,恰在張巴拿巴分裂真會的前前后后。由於東北真會發展的特點,及資料記載的雜亂,不得不在前一階段中一氣呵成地作了敘述。
在此之后:
延吉
據《卅年專刊》,民國十五年(一九二六)冬,有三十七歲的白超雪為興旺延吉教會曾禁食三十九天。
又記載了姜全父子倆的悲慘下場。事情是這樣的:民國十七年(公曆一九二八年),延吉真會蓋了一座教堂,行獻堂禮時,還欠債二十五元錢。有一位長老(不知是誰)說:“不怕,姜全執事還沒有來呢,他一個人就可以了。”第二天,那位長老就到平安村姜全家報告獻堂情況,并對姜全說:“這一點恩典給你留起呢!”姜全說:“我可捐不了這么大的數目啊!我得跟我兒子商議商議!”於是那位長老就直接到西屋去找姜全的兒子姜子英商議,而姜子英滿口應承了下來,說:“這點錢算什么?我毫不在乎!”那位長老當然很高興,喜形於色,轉身就向姜全報告說是交涉成功。不料,姜全一聽就破口大罵起來,把他兒子罵了個狗血淋頭,大意是:“我不容易掙的家產,我說和你商議商議是個推辭話兒啊!想?多給你們置下點產業呀!你……當了家啦!”但又不好不捐,於是對那位長老說:“我捐五元就是了。”此情此景,那位長老很難以為情,也就不能再收錢了,對他說:“你沒有開口罵你兒子和我的時候是可以的,因為捐錢要出於個人的甘心樂意呀!現在一文都不收了,留?給你兒子多留些產業吧。”於是就回輝春縣去了。
過了不到半個月,那位長老接到姜全加急電報說:“無論如何請長老快來,因本人得了臌症,至於長老所說的捐款我必加倍補上。”那位長老寫信回答他說:“我的榮光、恩賜、權柄都被你罵掉了。我去是沒有用的,還是叫你兒子給你禱告吧!你所留的金錢必會給你永生的。”不過兩個月,姜全就死去了。
過了兩年以后,那位長老又到延吉傳道。時值冬天,在街上看見一個乞丐,細一看竟是姜子英。就問他如何到了這種地步,你父給你留下的几千畝地、糧食、商店、金銀呢,誰不知道你父是一代富翁啊,為何這樣快呢?姜子英說:“長老你還不知道么?我自大學畢業回家就沒干過正事,成麻袋買嗎啡誰不知道啊!有多少出產能供的上啊!把地都賤賤的押給日(本)人的救濟會了,六個月不回死號,不窮等甚么?辜負長老許多勸勉,現在完了完了。”
姜子英未死以前連骨頭都賣給日本醫院了,因為他全身充滿了嗎啡。據說是日本人還有方法提取出來。實際上很可能是作醫學研究了。這就是姜全給他獨一的兒子留的大產業。
《卅年專刊》說:“他自己作了守財奴不肯積財於天,又不知道以德教子,只知道多給兒子留錢,不知道反倒留下了大罪,弄得家敗身亡,死了還不得父神的喜悅,唉!這也算一個人嗎!”
雙城
在這個階段中沒有什么記載,只《卅年專刊》記民國十五年(一九二六)春雙城大火而真耶穌教會卻安然無恙的“神跡”。火先是從西南面燒起來的。據說沒有引火之物,從一家有百丈之長的大花園?起來的,花園全都是火。當時真教會中有人向獨一真神禱告,求主保護:“你的教會”不要被火燒了。真會也在雙城西南面,“主果然保護教會”,教會的四周全都燒盡了,而教會卻絲毫也未波及。另外,真教會的一位熱心的執事王太太家也在火場之內。烈火暴發時,王太太同魯錫恩一同在房上禱告。一個火球落在了房上,燒焦了一片,但未?起來。一陣大風差一點將他二人吹了下來。又一陣大風把房草吹走,就無大礙了。這次大火在雙城西南處燒了二百五十處,安息日會并其他教會全被燒盡了,只剩下真耶穌教會和王太太的住宅。后來是哈爾濱來了几輛救火車救了三天三夜,才告撲滅。“可見真神慈愛保護真耶穌教會及王太太住宅。”此事的見證人是魯摩西。當年冬,有年為五十二歲的張亮為興旺雙城真會禁食三十九天。
哈爾濱
《卅年專刊》記一九二六年春鄧潔民因癌腫去世以后,哈爾濱情況見諸記載者不多。只見民國十六年(一九二七)高大齡、魏以撒二人曾到哈爾濱傳道。但有關高、魏二人的記載僅此一句話,沒有更多具體的記載。在這個期間記載的是一九二七年旅居哈爾濱而入真會、并熱心傳道的黃李俠女執事。
其女黃華清曾為其母李俠撰寫了一篇傳記,《卅年專刊》全文刊載。今擇其與哈爾濱有關者照錄於下。
“吾母李氏,名素行,單名李俠,湖南郴縣人。幼出名門,長嫻禮訓,針黹烹調,無一不精。應對酬答,面面俱到,尤擅言談。且賦性穎慧,博覽群書,凡經史詩集,諸子百家,恆過目成誦,修養湛深。自十六歲歸於黃門后,仰侍俯蓄,悉承見意,待人接物,一本至誠,故獨得翁姑歡心,并命其主持中饋。斯時,先父宦游贛江,曆攝南昌、新建、泰和、臨川等縣篆,舉家均寓任所。大小不下數百人,吾母周旋其間,應付裕如,闔家稱頌。先父逝世后,全家扶柩歸寧。在舉辦喪事期間,外則擇地安葬,內則誦經超度,加以親友弔唁,輿馬踵接,無一不由吾母獨任其勞。百日后,精神物質消耗過鉅,乃徇諸父執之請,按子嗣人口實行析居。吾母攜領子女四人,卜居省垣。除分遣吾儕個別入學外,其本人并於民初卒業於湖南法政專門學校。斯時本省婦女運動風起云涌。沈佩貞等繼起爭取政權,吾母亦被選為省議員。原擬滿腔熱誠、平生抱負造福國家,奈時事推移,未能竟志。乃毅然改圖,從事教育。先后擔任蘭山女子高小、衡陽女子第三師范學校監學、長沙衡粹女子職業學校教師。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復獨資開設崇實女子職校,內分紡織、縫紉、刺繡等科。出品有毛巾、線襪、布疋、各式服裝、枕頭、繡幔等,頗得好評。自民國十六年(一九二七),旅居哈爾濱時起,乃篤信真耶穌教會。除日常在家誦經禱告外,其余大部分時間輒出外參加禮拜或布道。凡公共場所,如學校、機關、監獄、公園、醫院、戲院等,他人以為調息精神之地,彼則以為宣揚神道、勸世救人之場。雖常遭聽眾白眼亦不以為忤,仍本主耶穌之慈愛,苦口婆心諄諄勸導。其信奉真道之虔可以概見矣。其本身遇有疾病不服湯藥只須邀請教友共同禱告即愈,屢求屢驗。共驚神跡,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之不誣。教友中貧病無告者則盡量周濟,并為禱告,至於痛哭流淚,真有己飢己渴之概。凡此種種,無論在任何地方均持之恆,從未間歇,數十年如一日。”
黃李俠入真會前事跡均在湖南,但既然是在哈爾濱入的真會,則仍置於哈爾濱為妥。庶几可窺入真會者群眾之一斑。
實際上黃李俠在一九二七年入真會之前已是老會信徒(惜不知是哪一會)。當高、魏二長老到哈爾濱傳道時,黃李俠正任中學教授。在老會就已有熱心之名。經拜訪后,大開辯論者半月之久,終究誠服。三九受洗,且被聖靈充滿。隨即“辭去教育工作,專心以祈禱傳道為事。濱會得一品學兼優之傳道士,靈胞之喜悅實出意外。尤其果敢善辯、溫柔典雅,遇之者不被其言服亦受其愛化。”
十八年(公曆一九二九年)為傳揚真會真道,入營口焦維貞所辦之靈修院中,自費居住一年,用聽問之法傳真理之道。全院受其影響,更正信仰多項。
在返回湖南老家之前遍游華北多處真會,以期更得借鑒,并能隨去隨傳。“有聖靈同工,凡見之者未有不悅之者,所到之處均強留不放。在交通便利的時候,竟在外游行五年方返故里。”
營口
《卅年專刊》中僅見於前述,別無任何記載,書末《各地本會概況統計表》中也沒有關於營口的記載。
至於遼寧沈陽、錦州、錦西的情況,在這一階段中毫無記載。
錦縣
錦縣真會在一九二四、一九二五兩年大興之后,於一九二七年出現一個趙司提反倡異,弄倒了錦會。
趙司提反原名趙老文,先是在老會守大門的,約五十多歲。加入真會以后,曾禁食三十九天。不曾想,這樣一來,趙司提反就自認為很了不起了。於是弄了五條規矩:什么不穿皮鞋、皮衣,不吃牛肉這樣一類的東西。還常說什么凡沒有禁食三十九天的沒有資格和他談道。“其實他禁食的時候飲大量的鹽水,所以直到開食他一點也不見軟瘦。”不過死得較早,為害不大。后來沈陽的真會,就是脫離他出去的唐權齡長老開辦的。趙老文死后,沒有人去整理錦縣真會,以后又七七事變,抗日戰爭爆發,就一直未能恢復。
在這個歷史階段中新建的分會,《卅年專刊》記:魏以撒在一九二五年創建的三個分會:延吉分會,在吉林延吉縣市內;哈爾濱分會,在哈爾濱市中十六道街;雙城分會,在吉林雙城柴草市。均已見前述。《十周年紀念專刊》記載了延吉、哈爾濱兩個教會。作:延吉教會創建於一九二五年,負責人為柴次青。哈爾濱教會則只記載了地址,作哈爾濱道外南十六道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