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三人布道團南下布道及唐家莊真耶穌教會的覆滅

魏保羅離開山東回北京之際,三人布道團出發了。
張巴拿巴、梁巴比倫、郭司提反三人布道團,接受魏保羅分派的任務之后,於一九一九年的秋天出發,一九二零年春方才回到山東。曆經山東、江蘇、安徽、湖北、江西、河南六省。到一九四七年時,所傳之處,《卅年專刊》說,立會者只剩南京雞鵝巷總會所在地一處了。
關於三人布道團的行蹤,后來,張巴拿巴於“民十八(一九二九年)春撰”《傳道記》中自述為:先到尹家莊子,再到溏務,依次為沂水、郯城;泗陽、淺河、紅橋、清江浦、桂家堂、寶應縣、高郵、淮安、邵伯、揚州、鎮江、南京,在南京住四十天,成立真會。然后到銅井鎮、太平府、蕪湖、安慶、宿松、黃梅、孔龍、九江、武穴、田家鎮半璧山、黃石港、漢口土堂街、張家店、武昌、鸚鵡洲、張家店、黃皮縣、廣水鎮,一九二零年正月初三到東篁店。再到洛河、上蔡、開封。當時河南這一帶戰事激烈,兵慌馬亂。又再到洛陽,進入山東曹縣,依次又到濟寧州、滕縣、曲阜、泰安水白鎮-博山縣、張店,又回到唐家莊。
張巴拿巴《傳道記》對這一路上的布道情況有詳細記載,同時也見於《萬國更正教報》上的報道。凡見諸於當時《萬報》者,應該是張巴拿巴當時認為比較重要的情況,而且是在尚未釆取分裂步驟之前報告的情況,是在其思想感情、看問題的角度與立場尚未發生變化之前報道的狀況,應該是最真實的情況。因而下面關於三人布道團南下的情況,均以見諸《萬報》的記載整理敘述的。當然《傳道記》的記載并非全不可信,特別是關於傳播到各地的時間、初始狀況,反倒是很珍貴的資料。此處所用資料為以《萬報》為主,參以《傳道記》。而《萬報》上沒有,《傳道記》所記之其他各地狀況,則放到其它各地初創階段中一并補充敘述。
這一路上,張、郭、梁三位時不時的給魏保羅、濰縣真會或張靈生監督去函報告情況。現在能找到的第一封信是從揚州仙女廟發出的。載《萬報》第三期第三面,寫給張靈生監督的。謂路過“沂水、郯城、泗水、清江、淮安、寶應、高郵、邵伯、仙女廟”等,“有四十七位下大水的,有十三位說方言的,還有說預言振動的多多……,此時主引導往南京去……”。第三期《萬國更正教報》第三面上半頁又登載了三人到南京以后發出的信函,是寫給魏保羅的;《萬報》標題為“真耶穌教會三位長老被靈引領出外傳道得勝要函”。稱:“魏監督安好,自濰縣分手,至八月初四到了南京。一路隨走隨傳,蒙聖靈引導,靠主的大能傳揚主的道理,攻破了許多的假教會。至沂水縣,我們三人同作了見證。以后不許我們講,我們就走。一位劉教友名字俊良,痛心認罪悔改,至天明受了大水洗,幫助了路費。我們三位又被一位李教友請了去,接待了一天就走了。至沂州府,有一位受了大洗名叫鄭殿一,我們三位在會中同作見證,就走了。一路作了許多聖功。以后至泗陽縣,三位就進長老會堂講道,他們接待我們五天,有六位受了大洗,認了罪。我們到了清江,進了長老會傳道。本會長老,拿我們當假的,我們善說,就留下我們講了四天道。有一位內地會的教友請了去醫病,我們為他祈禱就好了;因此有許多人悔改。六天功夫,認罪悔改、下大河受洗的共三十六位,說出方言的十二位。莊名叫桂家塘,離清江二十里。又住了四天,共十天。又被清江內地會請去趕鬼,又住了五天。有三位下河受大洗,一位說方言的,又有許多受感動的。因此長老會、內地會、安息會、美以美會四會上的人共合一處聽道。傳道先生同外國人一同聽。以后我們走到淮安府進了長老會作見證,他們不聽,我們就走。到了寶應縣,進長老會,沒有教友。有一位看門的領我們上聖公會,去講了半天,也是都沒領受。先生要我們走,我們到了邵伯鎮,進了內地會講道,教友甚喜聽道。有一位外國女鬼子說我們是假先知,我們就離了會堂,上教友家中聚會。有五位認罪、一位振動的,待了五天。上高郵縣內地會,不接待我們,就上了仙女廟鎮。有一位楊牧師是中國人,甚領受認了罪,教友也認了罪,領我們上了揚州府,幫助路費,住了一天。几位教友談道也甚領受。外國人不收留我們,攆我們走。我們到了鎮江府,進了浸禮會,領了一個禮拜。外國人聚會不接待我們。我們三位打算上各公會更正他們。鎮江有四五個大公會。有一位教友領我們上公會,可巧見了一位朋友是信心會上的人。就說這里有四五位外國人才從外國來,六個月,傳信心會。我們三位就不在鎮江作工。整是聽?南京信心會上聚會,作公祈。神整給我們預備了二元錢。三位就坐車到了南京。聚了二天會,有三四位得了聖靈的。鎮江才來的四位外國人也在這鎮江一同聚會,他們自高自大不喜歡我們三位,以后的事我們就不知道了。以后若有了聖工再回信。我們三位手中沒有報紙、詩歌,請速將一二次報一百張,并詩歌、聖靈真見證寄來。別言后敘,哈利路亞,贊美耶穌、榮耀主。
南京衛巷五號 張郭梁同具脫帽。”
從引文看,語句文理多不通,錯誤頗多,上下文無法通暢,姑照錄於此。從末尾語句看,當是張郭梁三位到南京后的第三天發出的信函,曹光潔當時尚未受到靈洗。之后,魏保羅復信,并寄出“報三卷、書五本、詩歌三本”。受靈洗的已有八九位,曹光潔長老、時(仁航)先生都受了靈洗。張郭梁等就住在南京衛巷五號曹光潔家。魏保羅去世,張郭梁三人正在南京。張巴拿巴致函北京,此函刊登在第五期《萬國更正教報》第二頁上半,題為“真耶穌教會長老外出傳道時異象來函”,署名為“山東濰縣耶巴拿巴殿舉由南京奉主名上”,只張巴拿巴一個人。稱:八月初六(公曆九月二十九日)晚八時張殿舉在曹長老家見到了異象,謂進了“天城”,見“耶穌坐在寶座上,分派各處人上火車”,“耶穌分派坐位”,還有“下等車,極不好看,有許多人上此車也沒事。天城又見魏保羅被天使接去,舉(張殿舉,即張巴拿巴)就問主這是甚么意思,主說還沒審判,等候號筒吹響方要審判。”從時間推算,八月初六(公曆九月二十九日),恰在魏保羅去世(九月初六,公曆十月二十九日)之前一個月,到達南京之前的兩天。此見證曾兩次發函登報。函之末尾又有“敬問濰城、南關、莊頭三會人在主鈞安”。只是不知此函發函的准確年月日期。
張巴拿巴恰恰在魏保羅去世之前見到這種“異象”,是很奇特的,然而,不管真假,無論怎樣看待,這封信函都表現了張巴拿巴對魏保羅的衷心愛戴和恭敬之情,
到九江之后,張巴拿巴又報告了在南京的情況,以及離開南京之后的情況。這封信函也刊登在第五期《萬國更正教報》第二面的上半部,題為“山東三長老出外布道得勝要函照登”,是寄給“在主里面的監督”的。這個監督是誰?張靈生是山東監督,已見前述。而就在同期《萬報》的第一面下半部的兩稿:“由山西太原主立新教會就是真耶穌教會來函”一文,是“神派山西牧任監督耶高天大齡諴”;“直隸元氏縣北褚真耶穌教會來函”稱魏保羅之妻馬利亞為“神派為萬國更正真耶穌教總會女監督耶馬利亞愛”。高大齡、魏馬利亞都是“監督”。有鑒於此,張巴拿巴此函或許是發往北京總會的。但從信函末尾問安看,應當是發給張靈生的。謂“公曆九月二十八日至南京新街口開會一天,三十號在四根杆子長老會開會兩天,又至衛巷曹長老家開會數日,受靈洗的八九位。又被聖靈引至南門外福音堂開會多日,聖靈大降。於十月二十四五兩天,用更正教旗二面引至城外河邊,男女受面向下洗的七十余位。內一位女信徒病了半月未吃食物,受洗以后病已痊愈,哈利路亞,榮歸主名。當時看的人約有數千。唱詩祈禱,輪流講道,為主作見證者多人。現在受靈洗說方言的三十多位,還有振動的也不少。又有一位女信徒說預言,叫我們三位住四十天再走。開會時各公會都進去作見證也辯論。有羨慕靈恩的,有受大水洗的。魔鬼就運動各公會議。我們被靈引至山上禱告時,聽有聲音說:快走快走,來了逼迫。陰曆九月十七日(公曆十一月九日)起行,正合女信徒的預言四十整天(實際上從公曆九月二十七日至十一月九日,至少是四十二天),真是主的安排。我們路過銅井鎮,在會堂住了七天,講道作見證,受洗的男女五位。又到太平府內地會辯明真理,也有接住了三天。又到蕪湖七個半教會,我們都進去更正他們。住了五天,又至底干會作了見證。到了銅陵縣就下了大雪,又住了三天。又到徽洲縣池洲府內地會。既到安慶府,兩個會接待我們,住了七天。又到千角噴石牌鎮美以美會作了見證。又至太湖縣,聖公會接待我們。又湖北宿松縣、黃梅縣、孔龍、小池口,又到九江四個大會。凡有路過的城鎮會堂,多半進去作了見證。實在是主與我們同在。哈利路亞,榮歸主名,阿們。代問城關、莊頭三會在於主的均安。耶司提反、耶巴比倫同問監督闔家均安。濰縣耶巴拿巴由九江奉主名上。”
《萬報》第五期登載了耶(張)巴拿巴從九江發出的信函,也刊登了三人到漢口黃陂之后,共同署名發出的信函,報告離開九江之后的情況。題為“更正教三位長老布道遠方得勝要函續登”,也是寫給“在於主的監督”的,署名為“山東耶巴拿巴、耶司提反、耶巴比倫”。謂:“又從九江到漢口,路過龍平鎮、圻州、武穴鎮、黃石巷、武昌縣。一路的教會,都已進去與他們辯論,靠?聖靈打了美好的勝仗。”又報告了一路窮困之狀。再報“在漢口土擋有李教士接待,在倫惇會四處作工,眾教友多半領受”。有彭壽山、陳忠厚要受洗,“立志為主作見證”。到了彭壽山家里,彭“痛哭悔改,他全家受感”。“再者,張家店福音堂的請我們三人去,二位教士就召了眾友來聽道。聖靈大降,聚會兩天。張教士要受洗,雖有冰也不怕,……受大水洗的共八位,……現在蒙揀選的人天天加入教會。”這時湖南真耶穌教會有的信徒聽說之后,來信請他們去,路費都准備好了,還有別的地方好几處也來請。郭、梁兩位要走,離開黃陂,繼續前進,但“聖靈借?巴拿巴說預言,在禱告的時候聖靈說不許走,還有大工作,果然應驗。也有說方言的,見異象的。舉常有預言,沒有不應驗的……。”
《萬報》第五期第二面下半,又有一封信函是詳細報告在黃陂張家店布道情況的。題為“真耶穌教會三位長老在外布道被打被拿得勝來函照登”,比上一封信中提到的情況更詳細更具體一些。報告給“監督耶彼得靈生”,署名為“耶巴拿巴、耶司提反、耶巴比倫由湖北黃陂奉主名上”。三人是在陰曆十一月十八日同彭壽山等由漢口到的張家店福音堂。先說立了真會,然后敘述傳道概況。并作見證說“耶穌二年以內要來審判世界,并報耶保羅恩波及各信徒的見證異象之信息。”說明張巴拿巴當時完全接受了魏保羅關於“五年以內,四年以外,主必來審判,用天火焚燒世界”的預言。民國八年(一九一九)的陰曆十一月十八日,已是公元一九二零年的一月八日,故而其預言是“二年以內”耶穌要來審判世界。這當然是張巴拿巴根據魏保羅的預言以及時間的推移變化而推導出來的。到彭壽山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到嚴家灣,禱告醫好了三個病孩。收到長沙、北京兩信,“叫我們去作主的工”,“聖靈說張家店有工作,切勿動,遂聽主命,定志作工。”二十一日彭壽山定志受水洗,雖有冰也不怕。此外,還報告了不少見異象、天堂等景象,以及禁食、說方言等等情況。在嚴家灣遭兩個“黃陂縣的外洋人,派了兩個鬼子奴,逼迫我們,并使?天主教人作幫手,等候我們三人。我們同多人上湖邊受洗,先唱詩祈禱。以后就有附?大魔鬼的上來把耶巴拿巴打在水中。巴拿巴就說你這魔鬼阻擋聖靈的工,耶穌必打你,連說几次。又把司提反也打了。我們被打不動手,被罵不還口。教友看見甚是難過,我們實在歡喜。”“又到梅包灣聚會,聖靈感動多人流淚,認罪有四人。司提反奉主名與他們施洗,回堂行洗腳禮。以后洋人來了,我們又禁食與他辯道。到了福音堂,參觀者數百人。洋人領?他的順服人,與我們三人說,你們不走,要來兵拿你們。我們說傳真道不怕人,我們怕犯罪,再怕耶穌。你們傳錯了十數條不合聖經,我們來更正你們,不下地獄。他又找張教士說,你是我的先生,為什么受他的洗,改了我這會上的規矩,受迷惑呢?張教士說,我受了《聖經》的迷惑。我的道學淺,你們與山東三位辯辯,駁倒他我定要隨你的規矩。洋人不能駁,眾人都不佩服。”還有一位教員也受了大洗,洋人不再給錢,他說得救要緊,錢不要了。於是到曠野立張教士為長老,聖名多馬;彭壽山為執事,聖名緊眾。十二月初四午后,縣長派人背?快槍來了,將三人帶到張家店保衛團,要三人離開。“我們說,待問主,神應許走,我們就走,聖靈不許一定不走。你們明白新舊二約否?你們怕洋鬼子我們不怕他。你可叫他來與我辯論辯論。你們使洋人多少錢,敢逼迫主的真門徒。我們合你們進城過堂。我們未曾犯法,信教自由,載在約法,誰敢破壞。區官說你們離開黃陂上別處去傳罷”。於是三人“求主,得主啟示,再去漢口土擋街福音堂”。張巴拿巴此時的行為,同前述魏保羅在天津的作為如出一轍,也在“更正”外國差會。
在黃陂,上演了一幕同洋人直接斗爭的喜劇,而當地官員也還算明智,“你們上別處去傳吧!”沒有把三人抓起來。而三人也不傻,離開了黃陂重回漢口。
又一封信題為“湖北黃陂張家店真耶穌教會來函照登”,是寄給“在主里面的耶可心亞門、耶以撒文祥”的,署名則為“由湖北黃陂張家店真耶穌教會三位長老耶巴拿巴、耶司提反、耶巴比倫、彭壽山、張宏道”。謂“在主里面的耶可心亞門(梁欽明),以撒文祥均鑒:慎願你們得基督恩寵平安。今接來報函三十份。又聞靈兄耶保羅被主安然升天。三人當時祈禱悲微喜大謝主收納羅靈,哈利路亞,贊美耶穌。又讀元氏縣有無相通,四十余處興起景況,贊美耶穌。又接湖南傳更正的一位李小峰,又有五位教友,歡迎之至。因此三人祈禱,求主指示,方言云聖靈大臨張家店,大有工作,必有得救人多,不敢棄工歸家。可喜武漢三鎮地闊工廣,接得被感者不計其數,速急(?寄)每報各五十分,又將大作見證書籍傳單三百份、聖詩二十本,凡合真理之書,隨意可給,速速不誤。”
這個時候的張巴拿巴,還沒有打算實行分裂,還沒有打算冒充真耶穌教會的發起人。對魏保羅、對真耶穌教會仍然是忠心耿耿的。
三人布道團在武漢的情況,據《卅年專刊》的記載:“在漢口工作,轟轟烈烈,各會無不震驚,但受洗接受的人不多,真好象晨星一般的疏落!有一位叫楊鶴皋,另一位是叫周求真,都是安息日會的信徒。因為他們兩人為本會作過很可觀的工作,所以能於記憶,至於別人,那就不好查考了。
張家店福音堂,把他們三人布道團都請去,由武漢動身,到了該地,這先鋒布道團就打了一個美好的仗,成立了本會。(這應該就是前述張家店真耶穌教會給北京耶可心亞門、以撒文祥信中反映的情況。)后來又到東篁店有吳約瑟全家受洗,也成立了本會。”
綜合上述各處記載,大體上是一致的,關於所到之地詳略各有不同。而《卅年專刊》在記載江蘇省真會史略時,謂張、郭、梁三位在高郵、邵伯建立了真耶穌教會之說,與張郭梁三人信函中所述相悖。在邵伯內地會講道,一外國女鬼子說他們是假先知,他們就離開了。但《萬報》第三期第三面記載了邵伯真耶穌教會浦載燔、陳伯高、孫漢文三人向濰縣張靈生監督報告,邵伯在張、郭、梁三人於內地會宣講之后建立了真會。大約是三人離開邵伯之后,當地人浦、陳、孫等自己建立的。桂家塘在張郭梁三人走后也建立了真會。到高郵縣內地會不接待,於是就到了仙女廟。在仙女廟雖有楊牧師領受,但也未建立真會。另外,又據《卅年專刊》河南真耶穌教會史略的介紹,說是三人布道團也到過漯河安息日會的全省總會。
張巴拿巴三人布道團,何時回到山東,從《卅年專刊》上找不到線索。張巴拿巴《傳道記》說是:“民國九年三月間,我從各省回濰。在外時間共有九個月,開辦教會共有四十二處。”而這四十二處教會,現在找不到了,能找到的只有上述几處。
就在三人布道團南下傳道時,山東唐家莊的真會卻發生了巨變。
據《卅年專刊》第十集“異教之風·耶復生”一文,魏保羅在唐家莊的時候,情況是相當熱烈的,“象五旬節一樣”“各人變賣所有的,有無相通了”,“都住在一起,將所住的地方起名叫耶穌大院。”魏保羅返回北京時,張、郭、梁三人南下布道,唐家莊真會由執事李樹棋(耶復生)與李提摩太共同管理。起初大概還可以,李提摩太還向魏保羅報告過情況,還賣了二畝一分地作為教會使用。有一次,李樹琪預言“買麥賺錢”,果然應驗。大家就把他特別的恭敬起來。據說,他用手一拉男女人的手,就知道被拉之人所犯的罪,因此全會的人都被他制服。張靈生也受了迷惑,改名曰:“覺罪”。郭司提反、張巴拿巴、梁巴比倫三人六省布道回來,也受了迷惑。因為他們三人一進門李樹琪就把三人一路上的大事說了出來,三人一聽,佩服得五體投地,以為活耶穌復生了。於是李樹琪改名為耶復生,張巴拿巴改名為耶神生,郭司提反改名為耶永生,李提摩太改為耶長生。梁巴比倫后來省悟了,未改名就離開了。
一九二零年在北京召開真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時,張靈生、李樹琪、郭司提反、李提摩太都出席了大會,本想在會上大出風頭。張靈生并為其作見證,說他覺的罪一點也不錯。但魏以撒說:“犯罪是魔鬼的事,魔鬼再給人宣布出來,有什么希奇呢?”於是馬腳大露。開會十天,假耶穌一言未發。會后,推選高大齡、梁欽明、魏劉馬利亞到唐家莊更正他們。但待高、梁等走后,李樹琪更變本加厲了,實行大淫亂而美其名曰“煉爐”。凡女人,不論老少,都要和他同睡。但他指定的多是少女,還要由女孩證明確有奸污之事。於是,全會擾亂,紛紛離去。后來,李樹祺被趕走他鄉,仍去撿糞。
以上這一段歷史,張巴拿巴《傳道記》也有記載。將唐家莊的情況完全歸罪於魏保羅的“余毒”。關於李樹祺有更為詳細的記載。郭長愷司提反、梁明道巴比倫都受了迷惑,唯獨他自己反對李樹祺。
梁欽明、高大齡、魏劉馬利亞等受一大委派到山東的活動,在第六期《萬國更正教報》的第二面到第四面,作了長篇報道。文題為“與主同在的耶可心亞門等山東布道書”。從文中口吻看,大約是梁欽明撰稿,可惜未標明撰文日期。梁欽明,這時叫做耶可心亞門。他先到的山東,高大齡等是后去的。梁欽明先到了博興縣(原文如此)唐家莊。在唐家莊也無太具體的記載,更未提到李樹祺,只是說:“我當該在神面前給他們作見證,因為他們不明白真神的義法,離棄了我主真耶穌基督的神義,他們另外自己立了個義法,真是不合神的道理。所以真神特派我在那里奉主真耶穌的名斥責他們,見證他們不對。現在他們很領受我說的道理,從此他們都痛心悔改前日的為非,如今他們順從真理。”在唐家莊,梁欽明住了一安息,即七天。四十多位男女信徒都“蒙真神救恩,已經悔改過來”。然后“主叫我要離開唐家莊往濰縣去。那日是安息之第一日,起往濰縣,主派耶巴拿巴神生(即張殿舉,張巴拿巴)和他的女兒童貞耶馬利亞守真引領我往濰縣去,幸蒙神恩使耶司提反永生的兩個兒子,備驢兩匹送了我們……。”到了濰縣,住在北門“真耶穌教會的就是山東耶彼得張靈生家里。”當時,張靈生往南京布道去了,沒在家中。家里只有張靈生的妻子耶馬利亞愛清和他的兒子、岳父。呆了三天。耶馬利亞於撒拉、耶馬利亞杜信主都來聚會,所有南關、東關、城內常來聚會的,加上耶可心等,每天都有十余人。“神叫耶巴拿巴神生與耶馬利亞於撒拉商議寫信給各處的弟兄姊妹速來聚會。”一面送信,一面籌備,地點在“城西南鄉莊頭真耶穌教會里,所以耶巴拿巴神生同一位兄弟他們兩個,引領我到了西莊頭真耶穌教會里,就是耶巴拿巴神生之家。我到了他家里一看,弟兄姊妹接待我很有熱愛的心。每日聚會三次,都是熱心拜神,我不能不為他們作見證。只是他們雖然熱誠拜神遵守義法,到底他們不明白神的義法。因為耶巴拿巴(張巴拿巴)在外布道沒有在家,他們竟聽從唐家莊。(此處所言,當指張、郭、梁三人布道團南下之時、唐家莊李樹琪作亂之事——筆者)不明白神的緣故,所以他們自己就立個義法遵行,真是不對了。我在那里主教我斥責他們,證明他們不對。他們很領受教訓。從此他們就痛心悔改,恨惡前非,恪守主命,定志永不再犯。”
在“耶巴拿巴神生”家住了一個安息,七天。然后到安邱縣張家莊。“因為那里有好些在主里頭最有熱愛、真誠信主的親愛弟兄姊妹們,現在他們因有不同心處,漸漸的顯發冷淡了,當可去那里幫助他們在道理上發起熱心來。”張家莊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不很清楚。從《萬報》第四期可以看到一些消息。第四面刊載了“耶(華)維恭、耶蒙召、耶自興”三人的一封信。先報告了一些神跡奇事,然后說“刻下莊頭耶復生(李樹祺)有人至敝處言及唐家莊有二位先知……聽復生說,二位先知有言:信徒不有無相通即不能得救;作監督的得受二次的洗;又言耶司提反郭、耶巴比倫梁、耶巴拿巴張以及監督不能得救。此等的言語我們不能領受,而且離乎《聖經》,我們很不樂意接待,即遣復生回站報告……”。由於手中資料復印件不清楚,意思不完整,但已可窺其大概。耶復生所說的兩位先知為誰不清楚。耶復生所說的?點:若不有無相通,就不能進天國,這是魏保羅傳的教義(見前述)。另外的兩個內容是那二位先知說的,華維恭等都不能領受。這?點或許就是造成張家莊真會“不同心”的原因?
值得注意的當然是:華維恭等對魏保羅“不有無相通,就不能進天國”的說教不能領受。但當魏保羅到濰縣時,華維恭是見過魏保羅的(見前述),當時的感受又是如何的呢?不得而知。
往安邱縣,是“主叫耶巴拿巴神生、耶路加泉領路”去的。同去的人當中還“有五個婦人,一個童女”,其中有丁歸真、於撒拉及“耶巴拿巴神生”的女兒“耶馬利亞守貞”。但梁欽明等一行九人在張家莊居住的期間只記載了大家如何聚會,講水洗靈洗的重要、如何醫病、如何得聖靈等等,絲毫也沒有提到華維恭不能領受的教義。梁欽明等遂又離開張家莊回到濰縣。回濰之后就給“北京萬國更正真耶穌教會總會”發了一封信函,這時稱魏馬利亞為“女監督”,高大齡是“大牧監督耶高天大齡”,魏文祥則為“萬國更正教報總務。”不久,梁欽明接到魏文祥的信,說“老監督”高大齡、其母魏馬利亞,及其妹惠英到唐家莊去了,并托其照看。
大家都住在濰縣北門張靈生家里。這時“耶彼得靈生”也已經回來了。在一個安息四到南關聚會。高大齡在此“因為神的能力、聖靈的指示,講了許多的真道理,更指明几節聖經給這些婦女們聽”。之后,接連下了几天雨。安息一,到華?莊。在華?莊呆了有十天(《卅年專刊》說是在五月間住了二十天)。入會者有七十多人,受靈洗者四十二人。奇事、方言、預言、治病、趕鬼、現釘痕、見異象、唱靈歌者一一皆有。真會就立在一位婦女耶馬利亞懷清的家里。一九二六年,丁育民為張巴拿巴冒充真耶穌教會發起人事致南京郭文俊的信函中也稱濰縣“北鄉華?莊本是魏太太與高大齡長老來濰布道時成立”的。
在華?莊,梁欽明、高大齡、於撒拉等人,天天在耶馬利亞懷清的真會會堂里聚會、祈禱、說方言、講道,或出外講道,或施洗,舉行聖餐、洗腳禮。高大齡、梁欽明二人還都“穿長白衣服”、“手托?《聖經》站立在眾人中間。說,我們主真神耶和華說,現在你們若聽從……(復印件不清)話,遵行我的聖約,雖然普天下皆屬於我,我必從這萬國中特選你們為我的子民,你們在我面前必成為聖潔。萬國萬民必……(復印件不清)們為有福的,你們的國必為天國,這是萬有的主真神耶和華親自對你們說的……”。梁欽明、高大齡等在華?莊住了十天,從第六期《萬報》記載來看是很熱烈的。
梁欽明、高大齡、魏馬利亞劉愛這一次到山東,從記載中在教義和禮儀上反映出來的情況看,同魏保羅完全一樣,但絕無關於女人祈禱、講道必須“蒙頭”的記載。
以后的情況,《萬報》第六期的第二面,登載了耶可心亞們“達各處真耶穌教會書”一文。文中說是在山東兩個月,之后高大齡往煙台去了,梁欽明等則返回北京;在天津住了一安息。而當時(一九二零年十二月一日,第六期《萬報》發行之前)的山東有八處真耶穌教會:唐家莊、濰城縣內、南關、外西莊頭、尹家莊子、張家莊子、廣饒縣賈莊村。實為七處,加上華?莊方為八處,原文漏掉了。男女受大水洗的三百余人,受聖靈的一百余位。
從現在能找到的材料看,梁欽明、高大齡、魏馬利亞等雖然都到了山東,只梁欽明到了唐家莊,高大齡、魏馬利亞是否真的到了唐家莊,《萬報》并無確切記載。梁欽明在唐家莊的情況也只是概括介紹,詳情究竟如何不得而知。而他們在其他几個地方的活動,特別是在華?莊,倒頗有成效。
民國十年(一九二一)十二月間魏以撒曾到此住了五六天。
此后,在一九二四年張巴拿巴分裂之前,關於山東就沒有什么記載了。只找到一九二三年元月,濰縣真耶穌教會印行了一篇約章,題為《神命萬國更正教真耶穌教會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