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年專刊》說,江蘇受到真耶穌教會的影響,首先是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在天津印寄的《萬國更正教報》。反響是相當熱烈的,各地紛紛來函問道、辯道,請傳道人前去傳道。首先是南京,其次是宿遷、高郵、邵伯、上海。這些信件,現在能找到的有曹光潔、時仁航等人的信札。先看看《萬國更正教報》第三期第三、四面登載的曹、時二人的信札如下:
時仁航函:
“啟者,萬國更正教報一書,如皎日當空,一切貪名好利之徒皆已現形,無所逃避。幸有第二路得馬丁等出也,改革一切不良之教規,亦如當日宣布羅馬教皇九十五條之檄文無異。又能禁食三十九晝夜,與主耶穌禁食四十晝夜、摩西在西奈山、以利亞在曠野均四十晝夜不飲食,只遜一日耳,真令人稱羨。祈將貴報自一號起以至現新出之報紙、傳單等件、并有先生所出之聖靈見證書速速寄來,以備查考更正。仆本長老會,加入安息會已至三年。未受面向下大洗禮,所受面向上之大洗禮,自覓未受靈洗。刻下爭爭要求靈洗,祈先生明以教我,特此專函。敬請道安。
南京南門大街安息會教末時仁航上。”
從內容語氣分析,時仁航此函是直接寫給魏保羅的。
曹光潔函:
“真耶穌教會靈胞均鑒:啟者,昨從友人處借得萬國更正教報。捧閱之余,甚為景仰。知貴報所載,如魏保羅、郭司提反禁食三十九天,得真神所賜種種鴻恩、權能。只是第一次報并傳單未得捧讀,不無缺然。又報載函索即寄,故此斗膽奉函,請將初次貴報及傳單遞至於今,共報几張,并關於更正教之實事傳單若干,乞一次束卷擲下,不勝感激。寄至南京唱經樓東首衛巷五號。恭候道安。
南京長老會長老教末弟曹光潔免冠。”
三期《萬報》上的這兩封信札,均無年月日。從內容判斷,當在一九一九年張巴拿巴、梁巴比倫、郭司提反三人布道團尚未到達南京之前、魏保羅仍然在世之時。
此外,還有金陵南城外基督復臨安息日會的楊復泉給“基督聖徒魏保羅”的信函,表述了對更正教的贊佩,要親見魏氏以“領訓”的急切而又辦不到的遺憾心情,并要求進一步得到《萬國更正教報》的願望。這封信的時間,也應在三人布道團到達南京之前。
而真耶穌教會在江蘇真正的結出果子來,還是張巴拿巴、梁比倫、郭司提反三人布道團具體工作的結果。《卅年專刊》記真會在江蘇的發展史略時說:“使徒魏保羅要離開山東的時候,就奉主耶穌的名,差郭司提反、梁巴比倫、張巴拿巴三人往南方傳道,叫他們循?函請問道的路子從山東起身。
三個人既然奉了差遣,從山東到江蘇省是很快的路子。就在沿途傳道,施面向下合法的洗禮,并施靈洗。在高郵、邵伯、南京建立了本會。從那時立好了穩妥根基。直到今日(一九四七年)仍存在不廢的,只有總會今日占用的這一個聖所了。”
后來,張巴拿巴《傳道記》說是“神”要他去的,張石頭《真耶穌教會歷史》也否認是魏保羅委派的,也說是“神”派去的。
由三人布道團的影響而建立了真會會所的,據《萬國更正教報》第三期(公曆一九一九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出版),參以張巴拿巴《傳道記》,可考者如下:
泗陽縣。在這一期《萬報》的第四面刊登了李少甫等致魏保羅的信函:
“總監督保羅電鑒 啟者,貴會中來的三位長老經過泗邑教會,宣講更正教的奧秘真道。我們知道富有許多教友,大受神的感動,以(?已)蒙大水洗,一切照耶穌當年對門徒洗腳、開晚餐一樣的辦法。我等皆立定志向願做更正教的精兵……望賜第二次報章與聖靈真見證上下冊、詩歌等等……。”末署“江蘇省泗陽末學李少甫、陳道全、孫慶冠同上”。張巴拿巴《傳道記》說是“到泗陽進自立會,當安息日。在他會堂里開會,受感的人很多,那天就在黃河施洗三十四人。”但受到各公會的攻擊,遂離開泗陽。但前述第三期《萬國更正教報》第三面上半頁載,張郭梁三人給魏監督的《出外傳道得勝要函》說是:“至泗陽縣,三位就進長老會堂講道。他們接待我們五天。有六位受了大洗,認了罪。”將同為張巴拿巴所記,兩相對照可知,《傳道記》有很大錯誤及夸張:進的會堂應該是長老會而不是內地會;受洗只有六人,而不是三十四人。之所以如此,應該有兩個原因:《傳道記》撰寫於一九二九年,時間相隔十年,記憶有誤;一九二九年,張巴拿巴要面臨真耶穌教會歷史發源的審查,有夸大自己歷史功績之嫌。
清江浦與桂家塘。《傳道記》載:“到清江浦,進了長老會,預算在那里作工,證明晚雨的聖靈降臨。但他們不能接受。并且群起逼逐。那時卻遇?一位信者,楊啟宇君,乃桂家塘的人。蒙主開他的心,便向我們說:‘三位苟以我為真求道的,請到我家歇息罷!’於是領我們先到他岳父醫院里歇息。第二天早上,方才帶我們同到他家,并在那里開會十天。有一天……當時受洗的約有八十多人。又在那里設立教會。第二天,驟發風雨……當時有清江內地會的弟兄,因前日聽道受感,他們泛船來迎……上船來到清江浦……開會兩天,就有五人領洗……后因西人極力抵抗,強迫我們出境。我們無法,只得離開那地……。”而第三期《萬國更正教報》第三面下半頁載桂家塘的報告說:“魏監督電鑒 敬啟者,敝處接?山東三位長老,張巴拿巴、郭司提反、梁巴比倫在敝處聚集數天,宣講福音。教友以及慕道各人大受感動,陸續認罪悔改,面向下受大水洗者,男女老幼共計三十五名。內有受靈洗說方言見異象的八名,振動者九名,一概遵守更正教會規則,哈利路亞,贊美耶穌。由守安息日已(以)后,內地會傳道人員群起反對,當即與該會隔斷。敝處立了四位執事、一位長老”。并要求寄報紙、書籍。末署 “江蘇桂家塘真耶穌教會長老楊啟宇,執事陳道南、於剛甫、胡鵬飛,女執事馬利亞同上”。而前述第三期《萬國更正教報》第三面上半頁《出外傳道得勝要函》所載為:“我們到了清江,進了長老會傳道。本會長老拿我們當假的,我們善說,就留下。我們講了四天道……六天功夫,認罪悔改下大河受洗的共三十六位,說出方言的十二位。莊名叫桂家塘,離清江二十里。又住了四天,共十天。又被清江內地會請去趕鬼,又住了五天。有三位下河受大洗……因此長老會、內地會、安息會、美以美會四會上的人,共合一處聽道,傳道先生同外國人一同聽。”三處記載對照可知:張巴拿巴三人的行蹤是,先到清江,然后桂家塘,然后又回到清江的;而《要函》記由清江到桂家塘的時間不清。在桂家塘施洗人數不同:《傳道記》過於夸張,三十五、六人變成了八十人。桂家塘教會,從楊啟宇等人的報告看,應該是張巴拿巴等三人離開以后建立的。因為《傳道記》以及《要函》均無立長老、執事的記載。《傳道記》關於在清江的盛況完全遺忘了。
揚州邵伯,《卅年專刊》中關於邵伯的記載是混亂的,在《江蘇省本會史略》一文中說是三人布道團建會,而在《張巴拿巴與中華真耶穌教會》一文只是說曾經施洗,而在第三期《萬國更正教報》上,張巴拿巴等三人給魏保羅的《要函》信中說在邵伯內地會,一“外國女鬼子”說他們是假先知,就離開了會堂;只是在教友家中進行了聚會。“有五位論罪,一位振動的,待了五天。”沒有建會。第三期《萬國更正教報》則又刊載了揚州邵伯真耶穌教會浦載燔、陳伯高、孫漢文等特函山東監督張靈生報告建會消息。說是張、郭、梁三位“駕臨敝處內地會堂內宣講真耶穌教原理。鄙人等聽道受感,擇善而從。今有同志弟兄從舊教會出來,以(?已)將真耶穌教會成立,今特奉草函呈告。”《傳道記》載“到邵伯鎮的內地會,便在那里宣傳警告。那時有陳伯皋聽道受感。后因西人攔阻,即不敢留我們開會。……孫漢文卻留我們開會三日,受大水洗的多人”。邵伯真耶穌教會應該是在張巴拿巴等人離開以后,陳伯高(皋)等人努力的結果。
而第三期《萬國更正教報》中“現在中華國六十余處真耶穌教會聯合一家同姓耶》報告書中就記載了揚州邵伯鎮和清江桂家塘兩處真會。“中華真耶穌教會六十余處地名如左”,列舉的地名也是江蘇揚州邵伯鎮和清江桂家塘。
《傳道記》又記三人離開邵伯以后,“往揚州一帶,但老會嚴重拒絕”,於是往鎮江。在鎮江“傳道三天,各教會多有接納的,唯有西人強詞辯駁”。於是往南京而去。南京真耶穌教會的建立,是三人布道團最重要的成果,單列一節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