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年專刊·江蘇省本會史略》載,由於南京同皖北有較為密切的關系,在張巴拿巴倒台之前曾組織過蘇皖支部,“當時也很同心一致為福音齊心努力”。但后來張殿舉倒台之后,“有些不明大局之徒,附從人意,擁護撒但的計謀,使會中分裂,由此蘇皖支部就解體了。”蘇皖支部開始組織於何年何月不詳,據《十周年紀念專刊》一九三一年第二次代議員會,蘇皖支部代議員李經邦沒有出席,會議中間就討論了對於蘇皖支部及代議員放棄責任之處置。而如何處置未找到記載。而據《聖靈報》,一九三二年七次臨大(后改稱為八大)上經南京真會的代表提議,大會議決:“革曹光潔長老之職并取消李經邦、高定坤支部負責之職;?蘇皖各本會於三個月內召集大會,改組支部,并報告總部,否則取消原支部之承認。”已如前述。
關於這個階段的南京真會發展狀況,有各種不同人撰寫的記載,對比其內容來看,有相同之事,卻又有不同的說法;特別是李子敏的說法,與整個《卅年專刊》的基調不大一致,而《卅年專刊》卻原文照錄不誤。對一些基本事實卻又不作說明孰是孰非,不知是何道理。
《卅年專刊·江蘇省本會史略》記民國二十年(一九三一)有一位長老(?)從上海到了南京,由郭文俊長老接待,“因為他所傳的不合乎中道,離市區中心又遠,乃住在周作光處”。先在游先生家中聚會。第一次五個人,游的女仆受了聖靈,於是新舊靈胞一天天的增多,不到二十天已經有四十多個人了。於是在太平路大中國商場后部開了成立大會,“聖靈親自作工,后來遷到景賢里石榴園。”
這一段歷史,《卅年專刊》載李子敏的回憶如下:
(上接第三編第五章第四節)“及二十年(一九三一)毅然脫離該會,以合法組織不顧一切,憑?信心開信徒大會,講座辦法。蒙神引導,游某概允教學課堂每逢安息日停課拜神。不但聚會,靈恩大會照開,洗禮聖餐照做。地點在大中國商場內部樓上。以后,反遷到景賢里廿六號。是時,有李某夫婦,經常估衣,蒙神特恩賜以證道口才、醫病趕鬼能力。每晚開家庭聚會,醫病趕鬼,種種神跡,不勝枚舉。不數日人數增至三四十人。做生意一間門面容不下這許多人,急謀一個相當的禮拜堂。更蒙主的大恩,聽會眾的祈禱尋找房屋,出門數十步,見電線杆上貼?招租,就是柘(石)榴園三十九號,有三間兩進兩廂。恐其租價大、負擔重,本?信心前去問問。是時因政府遷移,有令房租減半,原來押租百元、每月行租四十元。房主云,遵政府命令,每月行租二十元,押租六十元。眾而易舉,租來立教會,大家一心一意,日漸發達,人數增多。所做所謀無不順利。報告做洗禮帳兩頂、聖衣兩件,會眾踴躍捐輸,事就這樣成了。以后繼續做講台、打講桌、裝電燈、購電扇以及買墳山地,所用一切均無缺乏。此民國二十年以后之事也。”
由太平路遷到石榴園為“民國二十年‘以后’事也”,哪一年,沒有說,只是大概。據《聖靈報》,一九三二年在七次臨大(后改稱八大)上“南京本會代表郭紹聚”的報告:“真神在南京於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就開了恩門,我們得了很多年雨露之恩,一直到‘今’才得?真神應許,引我們在三道高井石榴園地方租得一屋,南京本會遂於焉‘成立’了。”如果從郭紹聚講話的時間推算,租得石榴園之房屋當在一九三二年,‘一直到今’也;“南京本會”的建立也當在一九三二年。但這個推論可能不對。仍應以太平路中國商場立會時為南京真會的開端。
李子敏的記載和前面《江蘇省本會史略》相比較,大致發展階段是一致的,細節更詳細一些,但卻又有許多不同。首先是“毅然脫離該會”一語不知是何所指。是誰要脫離該會?似乎應該指李子敏本人,又脫離何會?據李子敏前文,郭文俊已被張殿舉開除,曹光潔又“報獨立派”,李脫離何會?曹光潔對張殿舉的態度,從其他各處的記載來看,似乎不是“獨立派”,而是支持,至少是附和於張殿舉,待張殿舉倒台之后多年方才又重回真會。南京的情況,從《卅年專刊》多處記載(除李子敏而外)來看張殿舉分裂,冒充真會發起人,南京就分成了兩派,南門郭文俊是反張的急先鋒,而北門曹光潔擁張。李子敏的記載卻說是“郭傳道出軌為張所開除,曹則報獨立派”,張殿舉之倒台亦一筆勾銷,未曾涉及只言片語。筆者只能推測為李子敏原亦為與曹光潔在一起,附和於張殿舉者。因而他不說曹光潔附和於張而只是說曹是“獨立派”,而郭文俊之反張亦不見於其筆端,反說是郭傳道出軌。而所謂“脫離該會”就只能是李子敏脫離曹光潔而重返真耶穌教會。或許,正因為是李子敏重返真會,且又有所建樹,故而《卅年專刊》就容忍了李子敏在張殿舉問題上的曖昧,既往不咎,只要是“重歸真道”?
另外,李子敏沒有提到從上海來的那位“所傳不合乎中道”的那位長老,也沒有提那位周作光先生;游某則似乎是位教書先生;太平路大中國商場只有一個鋪面,不只是開了成立大會,而且是一個經常性的聚會場所。后面則詳細敘述了石榴園三十九號會所建立成功的經過。應當說,《卅年專刊》作為會史,如此這般的敘述,是很不嚴謹的,一些基本史實均不作核查,只是原始資料的堆砌照登。
這個階段南京分會的大體狀況,據《卅年專刊》,其主要成就應當是石榴園聚會堂的建立。而南京分會的負責人為誰則無明確記載,只廖明華記載其父廖西拉傳略中提到一九三三年酆榮光執事要去台灣,“南京本會無人牧養,余父(廖西拉)即代行其職”。酆榮光當為南京分會負責人之一。如果參加全國代表大會的代表應當都是各地本會負責人的話,那么沈虛心也應當是此時南京負責人之一;
據《聖靈報》,一九三四年八次臨大(后改稱九大),南京本會的代表為沈虛心。一九三七年十大,南京本會代表為沈虛心、李子敏,則李子敏也應為南京分會負責人之一。
從以上《卅年專刊》的記載來看,這個階段中的南京真耶穌教會似乎是由李子敏等重新建立的,和原來南京的真會是什么關系和聯系?找不到明確記載。筆者能找到的《聖靈報》上也看不到有什么聯系。
一九三二年,郭紹聚在七次臨大(后改稱八大)上的報告,說明了石榴園真會建立的時間,也說明當時有“信徒約一百余人,公推郭紹聚為負責,每晚聚會三四十人,安息日六七十人。本會成立以來聖靈親自工作,神跡如瞎子看見,聾子聽見,癱子行走,污鬼趕出,重病得愈。本年一月起至今,計受洗三次,男女四十三人,受聖靈者過半……·”
七次臨大,處理了曹光潔及蘇皖支部事,見前述。十一月初,南京真會又完成了大力整頓。暫設庶務、財務、會務三股;每股選正副負責二人。庶務游無為,李子敏副之。財務戴選民,那王師母副之。會務沈虛心,酆榮光副之。又另選郭紹聚為負責人,以總其成。并組織職務會選定職務人員,并擬定了細則。并定於十一月九日至十一日開靈恩大會。這一次整頓顯然是很重要的,它健全了南京真會機搆。
但有一點很奇怪,前述江蘇支部成立之時,曾提到南京因與安徽相近,因而南京沒有隸屬於江蘇支部,仍要與安徽組成支部,然而這方面的記載,筆者沒有找到。
一九三三年,據《聖靈報》,第四次代議員會議召開時,在會上承認南京新建“城南雨花路本會”,并立李子敏為執事。而雨花路真會是如何建立的,沒有找到記載。代議員會議之后,魏以撒為總部派到南京公辦。在三道高井,即石榴園真會聚會十余日,每天早晚兩次聚會,每次均四十人左右。魏以撒當時對南京石榴園真會的看法是:“熱心聚會”、“勤於服務”、“長大成人”,“京會在太平巷成立,遷到三道高井以來,會務有長足之進展。近來雖有狂風撲到,連未熟的果子也吹不掉。大眾在靈性上已長大成人,不再被異教之風動搖了。”魏以撒此處所謂之“狂風”“異教之風”所指為何沒有說,當仍指張殿舉巴拿巴。因為張巴拿巴被開革之后,與曹光潔在南京雞鵝巷興辦“中華真耶穌教會”。當年八月廿六日、九月九日兩次施洗廿一人。
《聖靈報》載,一九三四年三月十八日開靈恩會三天,受洗男女四十二人。新得聖靈者廿七人,得醫治者五人。每次聚會均在百六十人以上,會堂已嫌狹小,每次聚會曝曬而立者約卅余人。從民國二十二年(一九三三)四月五日第三次靈恩大會起到民國二十三年(一九三四)五月五日止共開靈恩大會三次,施洗七次,共得男女人數一百零五名。民國二十三年(一九三四)十月廿八日至十一月三日,在雨花路、石榴園又先后召開靈恩大會三天,并組織臨時布道隊,在會前向城內外擴大宣傳。總部還派朱恩光前來指導一切。受洗三十九人。為總部、靈恩會、上海支部建筑開捐,討論教務。重新改選職務人,結果:庶務為李子敏、財務為戴選民、會務為沈虛心。
民國二十五年(一九三六)南京春季靈恩會,總部譚配得、閩南支部蕭仕提反、南洋姚煥德“聯翩蒞京,盡力幫助”。蕭姚二人還樂助建筑三百一十元大洋。
民國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十大召開時,南京信徒實有二百二三十人,已購地皮四十七方丈,准備建堂。
在這個歷史階段,江蘇新建的分、區會據《卅年專刊》統計表有:一九三三年,姜榮福建滬南區會。一九三四年五月,紀道成創常熟分會。上述徐家灘等六七處區會,也許均創建於此一歷史時期。祈禱所:鹽城,於一九三三年四月創建楊家溝祈禱所;一九三四年九月創北閘祈禱所;同時又建小沙頂祈禱所。一九三五年五月建新場格頭股祈禱所。一九三七年九月建北洋陳家井祈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