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總會機關刊物

關於機關刊物:重慶版聖靈報。目前只在總部遷渝立案手續中報告文字計划時見到,說是“擬於民國三十四年(一九四五)元旦刊行,正向有關政府機關辦理手續中”。別無佐證材料。從后來發展的情況看,總會遷到重慶以后,作為會刊,機關刊物,大約只出版了《真耶穌教會報》(見下文),而渝版《聖靈報》大約未能出版。而渝版《真耶穌教會報》的出版時間已經拖后到一九四六年抗戰勝利以后了。
抗戰期間的刊物,從記載來看,上海總會和江蘇支會辦有油印版的會刊,是為《會聞月刊》。
這是在抗日戰爭期間,在淪陷區上海辦的唯一一份油印刊物;曾被日本帝國主義強令停刊。
在一九三七年十大會議上,在決議中有:“為靈通本會各地消息,請總部刊行真耶穌教會《會聞》案。議決:交《聖靈報》社辦理。”但后來,名義上是由江蘇支會辦的,實際上卻又是總會辦的。
《卅年專刊》記載其歷史如下:
“這一種刊物,在各省支會刊物中是可以自傲的了。因為沒有別的支會能出一種這么攸久長期的刊物的。假若不是遭受了日本軍閥的摧殘,中間是不會間斷的。為了這個刊物,曾有蔣約翰、張撒迦、王亞該古、魏以撒、蔡尉文五人坐監牢。為了遭受迫害,聖靈曾在異夢中給以安慰與指示。這總算是一種最有價值的刊物了,有聲有色,有血有淚。”
雖名為江蘇支會的出品,事實上全是總會理事蔣約翰的勞績(魏以撒稱蔣為《會聞》之“奶娘”。見下文。),因為他始終兼理全蘇聖工的任務。他白天忙於領會,晚上不肯休息,“從靈懷中擠出清濃的奶水,分給許多地方的嬰孩們,真是‘金水銀水不如道水’啊!”
聽說創刊之初不過是為查經,但為需要就漸次擴大了。蔡尉文執事是本刊的提倡者,每期原稿很多,推動頗力。
創刊號是民國三十年(一九四一)九月一日在上海極司非而路發行的,報紙十六開本,用油印印刷,但字體清楚,與鉛印的不相上下。為買手搖印刷機,捐款共有一千八百九十七元之多,花了九百一十七元還剩九百八十元。可見當時群情之踴躍。如有一位隱名者獨捐了一千元之多。
江蘇支會的負責李愛真、施提摩太對此刊也特別努力贊助。
一共出了五卷:第一卷有五期、第二卷有十二期,三卷只出到第七期。日本人因為蔡尉文《馬太二十四章之研究》一題,派兵遣將把上海極司非而路圍了個水泄不通。把王亞該古、蔣約翰、魏以撒、張撒迦、蔡尉文抓了去。蔡尉文被判徒刑三年半,王亞該古被拘兩天,蔣、魏十天,張撒迦二十八天。在獄中“威號、罵打、囚禁、吃臭飯團,蚊子、臭蟲、虼蚤成群。并聽見鬼哭狼叫受刑的聲音令人慘痛。被囚的人都把性命置之度外了。但安慰人的神在短短的試煉中竟給了四個異夢的指示,都已應驗了。”整個過程后來魏以撒在一九四六年《會聞》復刊時曾撰文詳述。記載了事件的全過程和四個夢如何應驗的。照錄如下,因為它可以看到几個信神的人是如何面對日本憲兵的:
“四夢皆驗
達《會聞》先生書(為《會聞》月刊復刊而作)
親愛的《會聞》先生安鑒:我現在重慶想到和兩年前的慘痛握別,至今猶有余淚。我聽說你死過了,現聽說你要復活了,但願祝福人類的真神,也祝福你,使你活到永遠,阿們!
你還記得么?有一天早晨,你的乳母蔣約翰托我為你縫一件衣服,我說我只能為你補塊補丁,就是在卅二年(一九四三)八月三日吧!我和你的乳母在早三點鐘先后的起來,坐在辦公桌上忙?給你縫補。我記得我補的那一塊是:‘聚會秩序的說明’。大約是在四點鐘的光景,我想起來在夜間腦海中的異象,我怕忘記了,就立刻告訴你的乳母--蔣約翰,說:我夢見一個很驚奇的夢,不能不告訴你。我好象就在屋里坐?,忽然有一大群凶惡的兵把我的住屋包圍了,我一看是一位少年人領進來的。他們把我捉到一個沒有到過的地方去。在過堂的時候,那位軍官對我說:‘沒有你的關系,因為不捉到你,那少年人就跑了。’於是我很驚懼的醒了。到現在那夢中的景象還繚繞在我的眼前。當時你的乳母說:‘但願至終是個夢吧!’。過了兩天,這個夢就當真的應驗了,竟打破夢境成為事實。
八月五日早晨,日本人一群如狼似虎的涌進你現今又在復活的新墳墓中。首先找你的乳母,然后由你的監護人張撒迦執事出來當翻譯官。結果,把凡關於你的東西都給翻去了,并且把你的乳母和監護人張蔣兩名捉去了。當然,我恐怕也會來捉,我想囑咐張蔣几句話,‘別供我在上海,好去常熟開會。’后來轉念想到‘在難中不當同苦共難么’?於是交托父神。
果然他們又來了,很凶惡的又來拿我,我因為是甘心的,所以也很坦然的去了。
張蔣二人經過了深夜多次的審問,以后才知道是因為你忠實管家蔡尉文執事曾對大宇宙工廠的人們,發出了一道公正嚴明的警告,叫他們犧牲小我不可犧牲別人。這是大宇宙工廠的全部工人們一致不願領受的命令,因他們只知道專顧自己。這恰恰和他們私心相反的命令,大強盜怎能接受呢?於是大施其獸性,想把忠誠的工人們一網打盡,減少他們的刺激。
素日愛你的老友王亞該古執事,看見我們為你的緣故被捕了,他也不愛惜自己的性命,自己投入了網羅,向日本憲兵隊報到了。
我們四個人為?你被拘留起來,開頭把我們放在接應室中,我們以為這是不大要緊的案子吧!并告訴我們說:‘你們派一人去找蔡尉文,把他找來,就將你們放了。’我們就派王亞該古去了。
在接應室內第二夜,我又夢見異象。我夢見我進入了一所大偶象的廟中,大偶象竟然站起來向我說話,把我趕出廟門。那時我驚醒了,誰知道仍是坐在接應室的椅子上。
第二天,正趕上他們循例一周一次的大掃除,因為我們坐在接應室中,使那些小兵們不敢工作。后來報告了他們的曹長。管內勤的曹長對管司法的曹長說:‘在接應室的三個人,究竟是客人還是犯人?若是客人為什么夜里也放在那里,若是犯人為什么不把他們收進監去呢?’
我們醒了。我正把偶象說話的夢,告訴張蔣二兄。張執事說:‘恐怕我們不能再住在這里了,因為在外邊有人告我們。’話還沒有完就把我們從接應室中驅逐到東邊不許坐的房中。經過他們的剝削以后,就把我們分開下在監里了。
我和張撒迦執事住在一間房子里,寂寞可想而知。王執事去了之后,我們的消息一點也不通了,只是一天天的苦悶?,度那可怕的日子。
張執事的喜期本快到了,為?你的原故進了鐵窗,心中焦急比我更加几倍。我們從早到夜屈指數算?王執事出去的日子。大約蔡執事還沒有來到吧!我們還呆笨的本乎信?日本人的心理去猜測。
在這個時候,聖靈就安慰我們,又在夢中指示我。我好象還正在吃飯,我聽見有人喊?說:‘兩毛錢買一斤牛肉’。我丟下筷子出去,看見大街空曠悽慘,竟找不?賣肉的人。有一個人說是在殺牛的屠宰家中呢?我進入屠戶家,看見有三只牛拴在大門的內邊。我向那屠戶說:‘把牛肉賣給我兩斤吧!’他說沒有。又恐怕我不相信,就領我進入屠場。我就看見那三只牛已牽到將要宰的木椿上了。我就很可惜的說:這只小牛兒還未拉車耕地就給宰了,不太殘忍么?於是對那屠戶說:‘請將這小牛留?,因我有地須要牛用,我去籌款,把牛賣給我。’於是他許了我,我就出來了,也就醒了。
我醒了后把這個夢告訴張執事:‘我相信蔡已進到監牢里去了,并且小牛就是他!’張說:‘未必!因為日本人說蔡一來了就立刻放我們出去的呀!我們三人以你最小,你是那個小牛吧!’我說:‘我是買牛的人,必不是那只小牛!’張執事說:‘看?吧!’
蚊蚤特別的多,爬滿了我們的全身。蚊蟲在空中嗡嗡的亂叫,每到晚上特別的大顯他們的威風。開頭所聞的茅坑臭味,不知怎的天天在我們的眼前,也就聞不到臭味了。圖書似的臭蟲血跡滿布了灰色的牆壁。看守我們的日兵,每點鐘換班一次。好壞不一而足。每天給兩次飯吃,每次只給一個不到六兩大的飯團,又冷又臭。要喝水呀那比什么都難。白天不許躺下,夜間不許坐起。我們倆個談話,必等小兵走開。只能交頭接耳如此如此。坐的真不耐煩了,只有約會同時默禱。
末了,我們禁食祈禱,就又看見我腦中異象。我夢見我站在大院子里,忽然有一個大月亮從南邊急溜到北邊去了。我在夢中驚奇的想道難道是主快來了?我轉身仰頭向天上再看,就見原來月亮未有動,另有八個月亮圍?他。我又往西邊一看,約離原來的月亮處有十來丈的空間,又有六個月亮。我在夢中說:‘啊,竟有十六個月亮啊!’
張執事聽見我的夢就十分興奮起來,似高不低的聲音對你的乳母蔣約翰說:‘我們在九十號就出去了;我們出去以后,你再有六天就出來了。’后來我們才明白,十個月亮是十天。到十天,我和蔣約翰倒先出來了。十來丈的空間也是十天。從我和你的乳母出來十天以后,張執事被移到蔣執事住的那間,又住了六天才得釋放。我和蔣共拘了十天,而張有廿六日之久。
最可憐的是你忠心的管家蔡尉文執事,他真是勇敢的戰士。一聽見我們被拿,他馬上就進了屠場。他把死亡置之腦后,他以為他一投案就會放出了我們,結果日人想賄賂,竟把蔡執事判了三年的徒刑。
‘會聞’先生,那時你算宣告死刑了,現在你又活了,但你的年紀還是不大,我卻願意提醒你,把這有趣味的回憶很清楚的寫給你,戴在你的項上,刻在你心上,等你長大成人的時候,這件有神旨的奇難,我們有了這一次的經驗,增長了我們自信的認識。在我們遭難之時越發顯出祂的厚恩,祝你和聽你消息的人健康,阿們!
你的難友魏以撒啟元月廿六日
按:尤有奇者,蔡尉文乳名‘小牛’,哈利路亞”
日本憲兵究竟為什么要逮捕蔡尉文、魏以撒等四個人、《會聞》并因此停刊,這個原因,從記載看不清楚。從《會聞》月刊的小史來看是因為蔡尉文在《會聞月刊》發表的一篇文章關於馬太福音二十章的研究。中心思想是犧牲小我,不可犧牲別人。這個教導在《聖經》中是不足為奇的,它又怎么能導致日本憲兵抓人封刊呢?魏以撒回憶錄中沒有說清楚,而在末尾又說是日本人為了賄賂才判了蔡尉文的三年刑。究竟是為什么?
《會聞》月刊是在民國三十五年(一九四六)三月十五日復刊的,魏以撒的回憶錄當撰寫在一九四六年的元月廿六日。而總會的機關刊物《聖靈報》是一直在出版發行的。